“慕挽,你听我说!”温卿匆匆忙忙的追上去,拉住秦慕挽,解释道:“他是把我当成你了,刚刚我也没反应过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慕挽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什么啊,我又不在乎。”
温卿看见她手里的药膏,想起刚刚看见厉司漾受伤的手,当下了然,对秦慕挽道:“你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便离开了。
秦慕挽回到房间,看见厉司漾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头痛欲裂的抵着额头。
秦慕挽过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冷哼一声:“活该,谁叫你喝那么多。”
厉司漾听见她的声音,立马抬起头,看见秦慕挽拿着药膏站在他面前,心中不由得欣喜起来:“你在担心我吗?”
“自作多情。”秦慕挽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准备转身离开。
厉司漾连忙拉住她,把手举起来给她看。
两只手上几乎是旧伤刚好就填新伤,血凝固在伤口上,有些地方还露出鲜红的肉。
秦慕挽看的整颗心都忍不住一颤,这……到底有多疼啊。
秦慕挽看的眼皮直跳,忍不住骂他:“厉司漾你折腾什么呢?自己不懂得爱惜自己?”
厉司漾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露出几分窃喜:“你心疼我吗?如果心疼,那这伤也值了。”
秦慕挽瞪着他:“你自己都不心疼我怎么可能心疼?连你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还指望谁爱惜?”
厉司漾却不在乎,说:“小伤而已,没有多疼。身上疼了,心里就不疼了。”
秦慕挽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撇撇嘴,开口:“你真是自虐狂啊。”
厉司漾摇摇头:“没有自虐,疼,才让我意识到,我还活着。”
秦慕挽沉默,可能她确实从来不知道,厉司漾是个怎样的人。他是否和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刀枪不入呢?
这样一个人,吃药的时候会嫌弃苦,做饭的时候会无措,甚至还要靠疼痛来证明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
秦慕挽拉着他的手,给他上药,她动作轻柔,仔细的低着头擦着,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炽热的目光。
上好了药,秦慕挽把厉司漾推回被窝,让他睡觉。
脸色苍白到如一张白纸,在不休息,恐怕就真得英年早逝了。
一向强势的厉司漾却乖乖的躺下去闭眼睡觉。还真是如季尘所想,这世上除了秦慕挽,就没人管的住她。
秦慕挽把门关上,在外面等待已久的管家连忙拉过秦慕挽,脸色凝重。
秦慕挽疑惑:“怎么了?”
管家拿出来一大堆的病例,交给了秦慕挽,叹口气:“这么些年,厉总一直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医院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
秦慕挽挨着翻那些病厉,大多数是皮外伤,有轻微的,有严重的,还有胃病多次急诊记录,甚至还有好几张精神抑郁的诊断书。
秦慕挽指尖顿时怔住,停了下来。
管家在她背后,语气哀愁,无奈道:“厉总胃病严重,医生说要坚持喝药,可是厉总根本不听我们的,连药的味道闻了都要皱眉头,更别说自己乖乖吃药。他常年睡不着觉,每次都喝一大堆安眠药,季尘一直拦着他,可是厉总根本不听我们的啊!在这样下去……”
秦慕挽垂下眼眸,她想起来,和厉司漾一起睡的时候,经常半夜醒过来,身边就没有他的人,再找,就是在书房。
她以为他公务繁忙,原来只是因为睡不着,又不想吵醒她,所以独自一人在黑暗的书房抽烟。
管家哀求道:“夫人,厉总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拜托您,好好照顾她,别让他再这样下去了!”
秦慕挽心里莫名的酸涩,回想起他苍白的脸色,却抓着她的衣角,眼中满是欣喜的问:“你是不是心疼我?”
他可是一人之上的厉总啊,多少人仰慕着他,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身边却连一个心疼他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