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慕瑾歌盈盈而立,顾盼间满是风华,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间透露着良好教养和得体举止。
她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以至于下面一干人等怀疑自己的听觉,拍卖初夜?
试问一句,哪个女子敢把初夜摆上台面拍卖。
将饮完一杯的傅年深,又伸手去端另外一杯,面上表情始终很淡。
庄苒和大多数人一样,眼含嘲讽的看着台上的女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看来,慕家千金果然走投无路,四面楚歌,竟以自己的初夜为筹码。
此刻,慕瑾歌依旧端得四平八稳,隐藏着内心的海啸,“小女起价,八十万。”
不多不少,她真的不贪。
价格一出,周遭寂静无声,分秒的时间从透明空气中溜走。
“我来!”有人举牌竞拍,一个光头脸泛油光的暴发户大声道,“八十万倒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想问,今晚就能跟着走麽?”
瑾歌是对这人有印象的,明里暗里对她表示过爱意,均被拒绝。
“是。”她回答,干脆利落。
傅年深不露痕迹地冷笑一声,似烟瘾犯了,掏出烟盒来时觉得场面上人太多不便吸烟,又放回去。没等两秒,他看着台上的慕瑾歌,竟忍不住走到宴会厅角落处,开始吸烟。
“三百万!”
“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
短短几分钟时间,价格被抬到五百万,且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温青一直跟在傅年深旁边,看着老板一口又一口吸烟,指间反复摩挲着。他知道,这是老板心烦的表现。
跟在傅年深身边多年,温青始终是摸不透的,只好试探性询问,“傅董,要出手吗?”
角落中的男子,满面阴鸷,一双眸子似裹毒般紧盯着台上。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
最后,他开口问温青:“你说她怎么那么贱?”
温青哪儿敢随意接话,吞吐个音节后缄口不谈。
脚底的烟头将碾灭,一支烟又被傅年深夹在指间,“好端端的傅太太不做,非要把自己当个商品摆上台面,拍卖初夜?”
他又深深吸一口烟,眉目凉薄。
价格突破一千万的时候,竞拍人群中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扬声进价,“三千万——”
三千万。
慕瑾歌遁声望去,一眼看见女人冷酷的面容,以及高高举起的牌子。
慕千千。
讥嘲爬满瑾歌眼底,她握着话筒,似笑非笑地盯着台下的慕千千,“这位小姐,你拍我的初夜要做什么呢?”
摘我一颗肾吗?瑾歌自然是没问出口的。
慕千千久不放下手中的竞拍牌,单手环胸注视台上的女子,“明码标价的事,就得童叟无欺,我出钱拍你有何不可,非得男人拍你吗?”
片片嗤笑声响起,众人态度暧昧。
那天慕瑾歌注定是狼狈的,台下形形色色的目光,以及数字不同的竞拍牌都让她眼花缭乱,脑袋渐渐混沌起来。她知道,是试药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