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的瞬间,陆西辞余光瞥到女子白皙手臂上的一点红色朱砂,那个位置,那个大小......
咔擦;
有人拿着锋利的剪子,在光天化日下,活生生地剪断她的每一根神经。
江婠清。
井井有条的头脑,在瞬间空白,便得很小很小,小得只能容下那么三个字。
他妈的!
陆西辞黑眸阴暗得结冰,下一秒他走到护栏边捡起一块不小的石头,在走回到车窗边,高高举着石头,重重地砸在车门上,咚咚作响。
每砸一下,就尝试一次能不能打开车门。
对于男人异常的举动,医护人员们都怔住了,没人见过这样的陆教授。
一个护士上前,怯生生地伸手拉住男人白大褂,“陆教授,您别这样,消防队的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您这样多伤手啊,您这双手可是从阎王爷那里抢人的,金贵得打紧呢......”
陆西辞眉目凉得惊人,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语更是尖锐,“滚蛋。”
一向温和淡漠的陆教授瞬间像是个地狱的魔鬼,凶得吓人,那小护士直接被吼红了眼,手指松开白大褂,捂着脸接二连三地退开好几步。
哐——
哐哐哐——
不知道这是第多少下,男人手背青筋暴起,指腹因为和石头的摩擦而破皮出血,石头上都是触目的猩红,看得周围一圈对他怀有或敬佩或爱意情感的小护士们,开始怀疑自己对此人的认知。
为一个车祸病人,还真是拼命啊......好敬业啊,好有医德啊。
在众人的感概中时,男人再次高举石头砸下,一声重响,白色法拉利的车门直接砸在地上,由此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陆西辞这才将沉重的破石头扔到一边,弯腰去接解女人的安全带,去抱的同时沉声吩咐,“担架,快!”
江婠清的身体软绵绵随着他的动作,而倒去,整个人落在男人宽实温暖的白大褂中。
那具身体轻得出奇。
她的脸印进视线中——黑发和血迹一同粘在脸上,头部受伤严重,左臂因为冲击力过大,此时以向外扭曲的姿势软趴趴地悬在空中。
陆西辞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唯有那双沉沉的黑眸中翻滚着浓稠乌云,搅弄着所有处心积虑隐藏的情绪。
她被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放在担架上,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碎掉似的。
医护人员动作迅速地将她抬上救护车。
男人的步伐紧随其后,跟着上车,一上车就不停地催促,“出发,赶紧,然后检查生命体征。”
护士开始着手操作,迅速在女人身体上连接上仪器。
一分钟后,护士盯着数据汇报给男人结果,“陆教授,患者心率80,血氧饱和度60,而且一直在降,还在降,越来越低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