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山脚，离地面三千丈的高处，在玄阴宗弟子最喜欢聚餐的观海楼里，赵寒和周武两人坐在靠窗的桌上，一边望着窗外白皑皑的云海，一边喝着桂花酒，脸色满是红晕。
“胖子，你说，你这辈子的志向是什么？”
赵寒拿起桌上的酒坛猛灌了一口，突然开口问向旁边的周武，语气听上去平淡寻常。
“我的志向么，”周武也拿起酒坛灌了一大口，然后擦了擦嘴角的桂花，道，“很简单，就是不再受人欺负。”
“不再受人欺负，倒是直白。”赵寒点了点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仍旧在那里看着窗外的云海，似在凝神思索。
“那师兄你的志向呢？”周武反问道。
“我的志向......”赵寒转过头来，眼神有些迷茫。
我的志向是什么？对于赵寒来说，虽然活了35年，却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上一个世界，作为出生于华夏国里一个贫穷家庭的赵寒，志向这个词更像是一句写在书本上的口号。
虽然父母、老师、国家、社会，每个人都会告诉自己做人要有志向，然而现实中，来自父母的压力，来自学校的压力、来自公司的压力，来自房地产商的压力，来自丈母娘的压力、来自下一代的压力，各种压力下，再多志向也都变为空谈。
就拿赵寒来说，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父母和老师说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那就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
长大以后进入社会，公司说要艰苦奋斗，为公司创造价值，那就艰苦奋斗，为公司创造价值。
再往后，社会说要买套好房子，娶个媳妇儿生好娃，那就努力攒钱买房子，想着后面娶个媳妇儿生个娃。
每一步赵寒都是按照这个社会的要求走，不敢逾越规矩，没有行差踏错。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努力的人，是个踏实的人，是个符合这个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好人，然而结果却与自己的期待背道而驰。
赵寒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那个世界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以前赵寒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出现在这个世界后，为了解决黑衣弟子试炼的事，之前也没有功夫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