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认定了她这只是个缓兵之计,也没把她话放在心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走后,叶婉清捏了捏眉心,问道:“那装了粉末的护甲还在吗?”
莺歌说还在,将护甲找出来给她。
叶婉清要了个放大镜来来回回端详了半日,看的眼瞎,只感慨这刑侦技术落后的朝代能破案的都是人才,她只求能从这上面发现点有帮助的细节吧。
两只护甲似乎不太一样,一只尖端有一点红,另一只却没有。
这里处处讲究对称,绝不可能两只手的两个护甲做的不一样,叶婉清一时也分辨不出那点红是什么,只能暂且不去管它。
她拿起来闻了闻,除了药粉味,还夹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有些像是丫鬟们用的劣质香粉的味道,这种味道绝不该出现在一个王妃用的东西上。
这个可疑之处还是指向了府里的下人,叶婉清头大如斗,她是研究针灸的专家,不是破案的专家,如今为了活命却要在这里干这个,憋屈死了。
王府中只有林柔一个宠妾,叶婉清想找一个弄倒了自己和林柔之后最大的受益者都没有人选。
石嬷嬷在旁边冷嘲热讽:“奴婢劝王妃还是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王爷留了王妃一个面子等三日后再发落王妃,没想到王妃还贼喊捉贼自己演上瘾了?”
她一发话,叶婉清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忍着烦躁问道:“林姨娘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
石嬷嬷道:“王妃问这话真是可笑,我们姨娘一向受王爷宠爱,她最容易得罪谁难道王妃不知道吗?”
言下之意,认定了就是她干的,问什么也是她干的。
见石嬷嬷这么不配合,叶婉清一脑门子火,顺手就想摸根针出来扎她两下,看她老实不老实,这一摸之下才想起自己身上现在哪里有什么针啊。
她的神情顿时冷冽了下来,指着石嬷嬷怒道:“本王妃这是在为你家姨娘讨公道,看在你是府中老人的份上已经原谅了你一次,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本王妃!”
待这事儿风波过了,她头一件事就是处置了这个老刁奴!
石嬷嬷吃过苦头,一看她这个手势立刻老实缩回去不敢再说风凉话。
叶婉清收回手,身边没个针就是别扭,看来头一等要紧事就是给自己弄一套针来才行。
她吩咐莺歌燕舞:“去给我准备一套男装来,明儿我要用。你们自己也准备一套,不许多问。”
两人果然没敢多问,乖乖去了,叶婉清看着她俩害怕的样子,估摸着原主脾气不怎么样,这样也好,省的自己装的不像让人生疑。
这会儿天色已晚,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古人又没有什么夜间活动,叶婉清用过了晚膳就早早歇下。
熬夜好多年难得这么早睡觉还有些不习惯,叶婉清翻来覆去做了半宿的梦,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早上叶婉清一觉醒来还颇有不真实的感觉,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确认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自己的一场梦,这才认命的起床梳洗吃饭。
换男装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原主身材太曼妙了些,裹胸缠的她喘不过气,就这样顾景行大婚之夜还要服了药前来,要不是他有个宠妾,叶婉清真要觉得他不能人道。
不对……
叶婉清想到这儿,却又一愣,好像记忆里,顾景行根本就没跟那个林姨娘同房?
这么一想,说不定这男人真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