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给王爷用的药并非是为了解毒,而是缓解此毒引起的不适之症,这种方子对妾身来说驾轻就熟,自然不用这么麻烦。再说那方子服用了是否有效,王爷自己不也有感觉吗?”
顾景行不说话了,抬腿迈出了门槛,走的极快,绝不让叶婉清看出来他心虚。
他有个屁的感觉,除了叶婉清亲手端给他的那一碗,他连个药渣都没碰过,直接让福忠给扔了。
顾景行在朝中树敌颇多,这毒乃是一种慢性毒药,须得日积月累下够分量才能起作用,他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他下了这么歹毒的脏东西,看谁谁都不正常,又都找不到证据。
此前叶婉清说她有办法的时候,顾景行不是没怀疑过她,当然不会是她本人干的,他怀疑的是叶汉海。
可回门那日看过了父女俩直接的表现,又觉得不像是叶汉海干的。
即便是在他如此谨慎的情况下,还是着了道儿,叶婉清又是太后的侄女,他如何敢在那种情况下完全信任她。
她端过来的可以不会有问题,又焉知她给他的那些没问题呢?
叶婉清早就习惯了他这六亲不认的样子,管他呢,反正话说出去了,他爱信不信,反正权限要到了,以后许多事情都可以方便许多。
之所以要看那本《大秦年鉴》,就是为了更快更精准的了解这个大秦国的一切风土人情,才能平安的在这个处处都是规矩的地方活下去而不踩雷。
这个地方女子地位低下,似王府这种高门大户更是规矩繁多,她身为王妃行动起来本就处处受制,又加上她身份特殊,林拂影这个严苛的婆婆要是知道她天天没事往外跑,还不三天两头来找她麻烦。
如今有了她儿子亲口首肯,她出门又是为了替她儿子调养身体,她便是觉得看不顺眼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她。
有了这个方便,她就可以亲自去国公府给温雪晴调理身体了。
她花了两日的功夫根据温雪晴的身体状况定制了一份食疗的食谱,又亲手熬了一锅药膳,让莺歌燕舞带着去了国公府。
在现代的时候她是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的,做饭什么的都是基础生存技能,又加上专业加持,熬药膳也是必备技能。
可她光想着要替温雪晴调理好身子,却忘了叶婉清在国公府是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哪里会做饭。
直到温雪晴听说这是她亲手熬的露出满脸惊讶的神情的时候叶婉清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这个好掩饰:“王爷向来嘴刁,女儿为了迎合王爷的喜好特意学的这些东西,母亲快尝尝女儿的手艺如何?”
医术一时半会的学不会没法圆谎,学做饭还不容易吗,说不定原主本身就有这个天赋,只不过她从来没做过罢了。
至于顾景行,他说话确实特别的嘴刁,她又没说他吃东西嘴刁,也不算是抹黑他。
温雪晴并没有像叶婉清想象中的满目欢喜,反倒是有点红了眼眶:“可怜见的婉儿,你在家何曾做过这种事,早说不赞成太后将你嫁去王府,如今看来这王府的日子果真是不好过的。”
堂堂一个王妃,还要亲自下厨学着做饭,温雪晴说着泪珠子不禁就滚下来,弄的叶婉清一时间手足无措,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