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肚皮。
两人之间的变化很是微妙,明面上依旧剑拔弩张见了面就要怼两句,太皇太妃到底活了半辈子的人精了,打眼瞧着总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有一天趁着林柔来请安就提起了这事儿来,林柔面不改色的扯犊子:“妾身往王妃那里送的吃食多了,王妃回回吃了都稳妥,往后妾身岂不是送的更容易。”
送吃的容易,送不该吃的也容易。比如下毒啊什么的。
话说的隐晦,不过太皇太妃听懂了,挂上一脸慈爱的笑,仿佛费尽心思养的狗儿能扑人了。
以至于这阵子她瞧着林柔时的眼神也从以前的嫌弃她不中用变成了好孩子快来姑母这里坐坐。
送往飘风院的赏赐也比之从前频繁了些,东西也比之从前好了不少,林柔总是挑出一些好东西来往叶婉清那里送,每每叶婉清婉拒,她都要来一句,姐姐不收莫不是瞧不上妹妹送来的东西?
叶婉清就只能无奈的收下。
东西收的多了,总不好不给人家回礼,可叶婉清没钱了。
收了一个问仙堂之后叶婉清已经囊中羞涩,只有等问仙堂正经开张,她才能重新腰包鼓起来,这个王妃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背地里连个姨娘都不如,她觉得混成她这样子的,八成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外头问仙堂的事都交给了成鑫打理,事实证明叶婉清没有看错人,成鑫是有几分机灵在身上的,事情进展的井井有条,仓库里剩下的假药一一收拾出来处理掉,又寻了几个年强力壮人也老实的小伙儿来做伙计。
从前一些常客能拉拢的都拉拢回来了,在这一点上叶婉清自问她自己去做的话是比不上成鑫的,社恐就算了,身份地位在这里,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是没有一些小人物的从容与坦然。
叶婉清调派了王府里一个账房先生去教成鑫怎么看账做账,他人年轻机灵,学的也快,几日功夫下来就小有所成。
入夏以来一日热似一日,憋闷了许久的天难得的下了一场雨,暴雨伴着雷声刷刷的下了一天一夜,外头雨幕蒙蒙,叶婉清窝在南炕上练字。
纸糊的窗户比不上现代的玻璃窗那样透亮,加之外头下着雨本就阴暗,莺歌在小炕桌上替她点上了两盏灯,又在龇着獠牙的瑞兽香炉里添了些叶婉清自己调配的香料。
青烟袅袅,掺着草药粉末的香料燃烧出微苦的气息,满室弥漫着药香。
练字能够静心,听着外头哗哗的雨声,叶婉清神思全注入进眼前的笔墨里头,墨水渗透宣纸留下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她的字比之刚来时又有所进益,只是依旧算不上多好看。
从前的时候用惯了硬笔,也听别人说写毛笔字可以静心,叶婉清也不是没跟风尝试过,只是这法子大概与她无缘,坚持了每两日写出来的不是跑墨就是七扭八歪。
东西都是好东西,实在是人不是这块料,之后再也没碰过毛笔字,要静心听歌不香吗?
现下来了这里,已经没得选择,不用也得用,上回给林拂影抄经,因为字太过难看,没少被林拂影揪着这事儿呲打她,便下了决心要练字。
好在有原主的基础在这里,叶婉清自己没学过倒也不至于瞎子摸象啥也不是,只消尽快适应笔墨纸砚,熟悉毛笔字一勾一画的路数也就是了,把字写好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