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当下林拂影和叶婉清面对面的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叶婉清心说这个老东西究竟是哪边儿的,跑来拿着以前原主在国公府的臭德行出来说事儿,这不是提醒林拂影不要忘了她原先是个什么形象么?
这阵子又是喂饭又是熬药的鞍前马后伺候婆婆好容易立起来的形象就因为这句话全崩了。
搞心态呢在这?
林拂影瞧着叶婉清心里也敲开了鼓,说的也是,原先那么个德行,她没亲眼见过但也是有所耳闻的,尤其是叶婉清做姑娘的时候如何如何爱慕顾景行。
甚至为了满足自己能多看他两眼的心思,故意等在他外出公干回来的路上在他面前落水,好让他来个英雄救美,她好顺理成章的以身相许。
结果英雄根本不打算救美,叶婉清最后是被自家会水的婆子给捞上岸的,那婆子也是吃力不讨好,救了主子没得到嘉奖就算了,后来听说叶婉清执意要寻人牙子将她发卖出去。
是国公夫人把这事儿给压了下来,没奈何只能让那婆子去庄子上拿着奉银养老去了。
这事儿一度传的范围很广,还是国公爷的威势震慑下没有传到百姓耳中,至多就是富贵圈子茶余饭后提一提罢了。
谁家少女不怀春,姑娘家会对青年才俊脸红也是人之常情,似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把这种事闹的满城风雨的却没有。
实在是过分的很,如今再看看她沉着稳定,与从前大相庭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子便是能有些许的变化,也不至于如此两极分化。
叶婉清和林拂影对眼对了一瞬,瞧着她眉眼之间这几日来对自己表现出来的亲切和蔼渐渐褪去,就知道自己在她眼里立起来的人设果然开始崩了。
或者已经崩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依旧带笑如春风:“董嬷嬷这玩笑可一点不好笑,如今我可是王妃了,嬷嬷还拿着我过去的事儿出来打趣儿,我丢人倒不要紧,传出去让王爷的面子往哪放?”
董嬷嬷立即对着自己的脸轻轻甩了一巴掌,不疼不痒:“哟,瞧奴婢这张嘴也真是没个把门儿的,王妃过去的事儿哪能拿出来随便说,太皇太妃您可别放在心上。如今王妃可是今非昔比了,太皇太妃您瞧见这会儿太后让奴婢给您带来这些东西没有?这可都是王妃的功劳呢。”
“嬷嬷越说越离谱了,我人在这里寸步不离的为太皇太妃侍疾,又何曾有功夫进宫去,怎么就成了我的功劳,分明是太后的美意才是。”
“王妃自谦什么呢,前阵子假药猖獗满京城都深受荼毒,若不是王妃力挽狂澜替太后解决了宫中闹假药的事儿,如今太后也不敢拿这些东西来送给太皇太妃,送什么可得好生头疼一阵子呢。”
叶婉清越听越觉得事情麻烦大了,林拂影连职业假笑都已经挂不住,眼神垂着落在床前的地板上,面色不豫。
她真想拔了董嬷嬷的舌头,这个老货到底是哪头的?一张嘴就给她添乱。
“太皇太妃,您喝药的时辰到了,妾身服侍您用药可好?”
董嬷嬷看得出来她这是在赶人了,不过横竖她的目的也已经达成,多留无益,顺水推舟的起身告辞离开。
叶婉清也就借坡下驴说要出去送送,林拂影没反对,让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