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忙放下手里的针跪地低头:“是妾身失言了。”
顾景行只抬抬手:“起来继续吧。”
本来方才好好的融洽的气氛这会儿又重新变得冰冷僵硬,自从她说了这话之后,顾景行表现出来一副不怎么爱搭理她的样子,躺着一动不动,两眼一闭,任由她扎针。
她也不敢造次了,老老实实的轻轻下针,该怎么还怎么,一面细细观察他脸色,那张脸犹如戴了面具一般从头到尾一个表情,再加上他闭着眼,也不能觑他眼色,更加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到底这会儿是喜是怒,全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归这会儿心情不是什么好心情就是了。
叶婉清心里发怵,果然还是要慎言啊,老祖宗说祸从口出这话一点也不假,她兴奋起来多说了两句就给他惹恼了。
这人身份摆在这里,皇帝的叔叔,大秦眼下核心权力圈的领头者,他高兴的时候可以容得你放肆两句,不高兴的时候你指不定哪一句话就戳在了他的逆鳞上。
他便是这么一个人,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这还不是君,就已经这么难伴,真是君又如何是好。
叶婉清这会儿觉得很佩服宫里那些妃子们,睡在帝王枕畔也不知道能否安然入眠,万一哪天皇帝一个不高兴,偏枕边人还打了个呼噜给他吵了,第二天起来这妃子就要人头落地了吧?
她想着想着打了个寒战。
这一次施针之后顾景行照旧睡着了,毕竟午后本就是个适合小憩的光景,叶婉清拔了针后在旁边守着,以手支头,欣赏着他的面皮。
皇家优良的基因传承的真好,选入宫里的妃子个顶个的漂亮,便是太祖皇帝长得不行,几代人之后也筛选的差不多了,他也不例外的拥有一副好皮囊,美的像一幅画,让人忍不住想去欣赏。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他这样躺着睡着了的时候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攻击性,偏手里掌控着这个大秦杀伐果断的大权,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若只是个寻常的富贵公子哥多好……
叶婉清看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桌上睡着了,等她脑袋一荡把自己晃醒了的时候,屋里已经空了,顾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并没有叫醒她。
看着空空的床铺,叶婉清觉得自己心里也和这个床铺一样空落落的没了想头,觉得有些冷。
他大概是生气了吧。
明明午后的时候那样期待的跑来就为了送桃花醉的方子,结果自己说的话让他心里不高兴了。
她有点烦躁,又有点想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跟他和解一下,想东想西半天了,最终觉得莺歌说得对,她得找点事儿做。
桌上摊着那张桃花醉的方子,叶婉清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些电视剧里酿酒,也听说过怎么酿葡萄酒,都是些粗略的法子。
这桃花醉用的是窦家独门秘方弄出来的,她决定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