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对这说法无甚反应,赖世杰不卑不亢的一笑,扭身对着顾景行略略躬身:“承蒙王爷不弃才有赖某今天,定不辜负王爷厚爱。”
“办好你的差事乃是你分内的事,与本王是否抬举你并无多大关系。”若是做不好,照旧一脚给他踢下去。
他一直都是这么个冷心冷肺的态度,赖世杰早就已经习惯了,当年他夜闯王府,顾景行是给了他人,但并没有给他后路,他说此行不成功便成仁。
那一夜去剿匪,顾景行其实在他后面安排了禁军的领队压阵的,一旦他失败了,领队便会顶上,顺便要了他的命。
毕竟他只是文状元,不是武状元,让他一个文人带兵剿匪,京城离平州一去两百里,顾景行是不可能真正放心的。
所幸他成功了,替老丈人报了仇,从此也一战扬名,成为大秦开国以来最传奇的状元郎。
当初那场大火让他的夫人余清韵毁了容这一点也是传的尽人皆知,到如今也有五年光景了,他始终对夫人不离不弃,也不纳妾,在京城里也传为佳话。
他丈人老学士余晏温生前为人低调,老来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从不轻易示人,并没有几个人见过余清韵的容貌,却传出来余清韵生的姿容绝色极其美丽。
越是绝美的容貌毁了容就越是可惜,哪怕再小的瑕疵也是明珠蒙尘,从此失了光辉。容颜对一个普通的女子来说都是一等一要紧的,更何况是这样传说中的美人。
人人说起他这位夫人都是唏嘘不已的态度,谈笑间提起来,曹永成也是扼腕:“当初我年幼时也曾经有几年功夫拜在过老师门下,那会儿你这位夫人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如今也已经嫁为人妇,可叹时光匆匆啊。”
赖世杰听他这么说,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原来总督曾经也是岳丈的学生,我竟不知道还有这一桩渊源。如今也能厚着脸皮说一句,我与总督也是故人了。”
顿了顿,又思忖问道:“不知总督当初在岳丈门下几年光景?后来可又曾见过内子?”
曹永成未曾多想便答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后来我入仕便不再跟着老师学习,女眷们又都在后院不常出来走动,自然无缘再相见了。”
“哦……原来如此……”赖世杰垮了肩膀,那神色说不清道不明的,说是失望吧,又像是放下了一个包袱。
曹永成原本对他这种级别的官员也瞧不大上,但因为他是余晏温的女婿也愿意和他多说几句,瞧他这个模样便打趣他:“怎么,御史醋劲儿这般大,连旁的男人见过自家夫人小时候都要打翻醋坛子不成?”
被他这么一说,赖世杰笑的很腼腆:“总督言笑了。赖某只是觉得与内子相见恨晚,岳丈去的又早,听说总督与内子幼时见过,便想多知道一些内子幼时的事迹。”
闻言席间的几个大男人都赞叹不止,不愧是京城长情第一人,对家里夫人用心到这份上的倒还真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