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深更半夜的,横竖她人也已经回过神来了,想起刚刚被叶婉清扒光了衣服躺在这里半晌功夫,旁人不知内情,也架不住她自己尴尬。
她身份多尊贵啊,多早晚受过这种耻辱,也没有那个必要这时候让太医进来了。
林拂影摆摆手:“拿点银子把人打发走了吧。”示意林柔亲自去办这件事。
至于什么说辞,林柔到底也是林家长大的孩子,这点事儿她还是办的明白的。
不多会儿林柔再次打了帘子进来,说事儿已经办妥了。
思文端了参汤过来,“太皇太妃折腾了这半宿,进一碗参汤补补精神吧。”
林柔从托盘上接了参汤过来,打算亲自伺候,她端着碗才上了脚踏准备挨着床沿坐下,林拂影就问道:“秀萍那个老货呢?怎么不见她人,瞧着哀家不受用自己去躲懒了?”
她说这话也不是真的在发脾气,秀萍是她身边的老人了,平时松快的时候说起话来也是随意的时候多,她也知道秀萍不是这样的人。
思文惴惴的站着,不敢提秀萍的事儿。
若说秀萍真的去躲懒了,林拂影其实也不会计较,人不是个死物,一天到晚当差,奴才也得知道累,越是这么避而不答不敢说话,林拂影越是觉得事情不对劲,又追问了一句:“她人呢?”
思文还是不敢答。
林柔来得晚,也不知道秀萍挨了嘴巴子的事儿,眼见着林拂影又要发火,忙催促道:“姑母问你话,就如实回答,嬷嬷究竟是去歇着了还是小解去了,亦或者是旁的什么,别让姑母等的心烦。”
思文只能如实说了。
林拂影才刚刚平息下去的一股子气息又涌上来,逆流而上堵在胸口,顶的她咳嗽不已,林柔无奈,只得放下碗先替她扶着后背顺气,嘴上劝着让她莫要气坏了身子。
“哀家能不气吗?为了一个女人,修远连哀家身边的人都打了,这哪里是打的秀萍,这打的是哀家的脸面啊!”
她气成这个样子,林柔一时间也不好说别的什么,这阵子叶婉清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按说这会儿她得顺着林拂影的脾性往死里骂叶婉清才能让她舒服点,但林柔开不了这个口。
这和平日里在林拂影面前装作和叶婉清不和是两回事儿。
林拂影咳了半天,只觉得眼冒金星,气的脑门子嗡嗡作响,这当口上还不忘了打发人去瞧瞧秀萍,让人送点化瘀消肿的药去给她,又把思文打发了去陪着秀萍。
于是屋里就只剩下门口当值站着像木头桩子一样的小丫鬟和她们姑侄二人。
林拂影失望叹气:“也就你这孩子还愿意陪着哀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本以为那个太后塞进来的女人修远这辈子也瞧不上,不曾想叶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手段厉害,修远到底是沦陷了。”
他沦陷也是有原因的,其实王妃也没有那么不堪,她只是生在了国公府,这也不是她能选择的。
林柔如是想。
嘴上却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