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飞快的办了退院手续,医生欲言又止,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对池君寒的决定十分失望。
顺利走出医院,属于外界的光芒,终于大大方方的落在了她窄小的肩头。
宋若词唇瓣素白。柔弱的像一株被雨打落的棠梨,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清甜的空气。露出了这几日罕见的微笑,直到被跨进了池家老宅的大门,她又被禁锢在了一具衰败的躯体里。
她走不动,池君寒便亲自抱她上了楼。女人轻的不像话,乖巧的搂着他的脖子,让人无法不心生疼爱。
池君寒将她放在床头,抚了一下她的背,“好好休息。”
宋若词拉住他的指尖,软声软气道,“你要走吗?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吗?”
被她雾水濛濛的眼深深的注视着,临到嘴边的话,便愈发觉得太过狠心。
池君寒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从未在做决断上有过像此时一样犹豫不决的时候——那是一条生命。
更加不同的是,那是她的孩子。
就算没了孩子能保下她的命。可强迫她流掉孩子,却无异于要她的命。
“我……”池君寒呼吸一滞。
宋若词歪头一笑,伸指抵在他唇边,“要是实在说不出口,就不说了。”
她将搁在他双肩上的手臂收拢,随着男人倾覆下的身体。她牢牢的将他抱紧,埋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
短暂的沉默里,她却听见了心尖痛苦的叫嚣,让她推开这个男人,这个……刽子手。
可她舍不得。
她那么那么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