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失形象,她有些涨红了脸,见云浩天看向她的目光里杀意不减,她连忙退后了一步,咬唇道:“你说过,不杀我的!”
云浩天重重地嗤了一声,清敛的眸眯眼看着她,忍着一腔怒火,收起了手中的剑。
“増——”的一声,剑入鞘。
见状,周兮月顿然松了一口气,确定他不会动手,脸上的惊惧才消退,恢复往日的从容:“既然无事,我便先离开了。”
说完,她仿佛又恢复到原来的大家闺秀之状,福了福身,转身就走。
她前后变化差距太大,云浩天不由一愣,随后拧紧了眉宇。
若是刚才命不久矣,她也不会做出那些丢人的事情,想着,她攥紧了手,压着心头还未驱散的惧意,面上却极为的镇定自若。
见云浩天挡在她的身前,她一顿,皱起眉:“还有什么事情?”
云浩天冷笑了一声:“虽不杀你,但也要查清你的来路。”
说完,他的手一挥,一侧的侍卫连忙上前,将周兮月擒住。
周兮月脸色一变,顿时就恼了:“你……!”
她涨红了脸,精致无暇的脸在月色下,美的潋滟。
不似叶桑的清雅,她长相颇为艳丽,像极了烈日下的牡丹。
云浩天的目光毫无痕迹地在她的脸上划过,便让侍卫将她带下去。
周兮月还从来未被这样对待过,她恼羞成怒地红了脸,却到底没有像泼妇那般纠缠,而是道:“清者自清,我不怕你查!”
她是知道分寸的人,也知道她无缘无故出现,必然会引起怀疑,所以没有过多挣扎,便妥协了。
她扯开侍卫的手,仿佛骄傲的孔雀,抬头挺胸在侍卫的带领下,离开。
而放在袖子里的小手却攥地死紧,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担忧。
若是他们明日一早便放了她还好,若是不能……
一想到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娘亲必定会担心。
想着,她一顿,忽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向姬长夜:“我行的端坐的正,这次的事情只不过是巧合。姬公子,我知道,桑儿和你有情谊,这几日我同母亲在这儿礼佛,若是我明日不能回去,还请你派人告知一下我母亲,让她不必担心。”
她知道姬长夜这一行人身份不凡,而如今,她唯一能求的人,也就只有姬长夜。
她不知姬长夜到底识不识得她,但她在赌,赌姬长夜对叶桑的情谊不浅。
语落,就听到姬长夜低沉地应了一声:“嗯。”
见那女人竟然旁若无人和姬长夜搭起话来,云浩天拧眉,怒道:“还不立马带下去!”
见姬长夜答应,周兮月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好景不长,见云浩天发声,她脸色难看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双明媚的杏眼闪烁着几分恼怒的光彩,重重地哼了一声,便随人离开。
见状,云浩天气得黑了脸。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眼际,姬长夜转过头看向云浩天,轻轻挑了挑眉,道:“二殿下,我不记得你是如此不怜香惜玉的人。”
云浩天性情随和,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
闻言,云浩天冷着一张脸,侧目看了他一眼,见姬长夜看向他的眼底略带几分笑意,一字一顿道:“若你是我,你定然如我一般。”
腿根被人掐住,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会失态。
一想到刚才那女人对他的所作所为,云浩天的脸色抑制不住地又黑了一度,见姬长夜看向他的目光里略带几分闪烁,他重重哼了一声,羞恼了脸,转身离去。
姬长夜不以为意,刚要转身,折袍忽然匆匆赶来:“爷。”
姬长夜一顿,转眸看他。
折袍走上前,在他耳侧低语了几句,末了,才道:“爷,我已经派人去看了,爷要不要去看看四小姐?”
叶桑被叶家欺负成那样,爷要不要去看看?
语落,姬长夜脸色一沉,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
更深露重。
整个小桔园一片宁静。
一个黑影飞速地潜入屋内。
床上,叶桑在梦里起起落落,额角上沁满了汗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里隐约回荡着女子浅浅的允泣。
“妈……”梦里,叶桑回到了前世。
她梦见前世她死后,母亲一病不起,弥留之际还在叫着她的名字。
她已经记不清前世她叫什么,想要靠在母亲耳边,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她又看到整个家族最后因为出现问题面临破产,曾经害死她的闺蜜坏了大哥的孩子,最后流产,被大哥的情、妇推进了湖泊里,不断挣扎,最后沉进了湖底……
她又看见所有人病的病,死的死,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