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在昏昏沉沉中醒来,只……觉鼻翼间全是苦味,模糊中,感觉一堆人挤在自己身边,又很快被一个人赶走,赶走后他自己则坐在她的身边,在她额头上换着什么。
叶桑只觉身体酸软,像一摊水似的,完全提不起力,但好的是,脑袋总算不疼了。
模模糊糊的,叶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如此反反复复,两天后,她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清醒时,叶桑大汗淋漓,刚是早晨,房间里只有一个姬长夜手支着脑袋,靠在她床边,睡着了。
叶桑心中微暖,但见他眼底略微透出些青黑之意,顿时有些心疼。
她坐起来,但睡了两天,叶桑睡得头都昏了,一下子坐起来感觉脑袋又一阵晕,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来了。
她脸还是有些白,细细地呼吸着,房间内烧着火龙,气息温热,呼出的一口气都是温热的,但禁闭着门窗,有些通风不畅,只有一阵药香味钻进鼻翼,略带苦意,简直是催眠的良药,闻起来更是让人觉得心中略有些闷。
叶桑微微拢了眉,垂眸看了一眼正睡熟的姬长夜,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了窗户,在窗边深吸了好几口气,冰凉的空气钻进鼻翼,直达心底,但又分在清新。
叶桑虽被冻这一下,但这才总算是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叶桑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他,还略透些白的小脸儿微微露出几许淡笑:“长夜……”
后面的话却被一个吻堵住,姬长夜一下掠到叶桑跟前,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叶桑,眼中的紧张这才稍缓下来。
叶桑推姬长夜,有些模糊不清地说着:“长夜,我还病着,别给你过了病气儿。”
就算是刚醒来,叶桑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问题,想来这两天,姬长夜也为此废了不少心。
姬长夜却不管不顾,揽着她吻了一会儿后,这才略微松开她,看她略白的脸微泛出些红润之意,心中多了几分慰藉,微微弯腰,将她拦腰抱起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叶桑猝不及防被抱了起来,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姬长夜大步走过去,轻柔地将叶桑放在了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略松下一口气:“退烧了就好。”
叶桑有些疑惑,又皱了皱鼻子,道:“屋里有些闷,长夜,你先开门窗通通风吧。”
姬长夜“嗯”了声,去开了门窗,顿时一阵寒风侵进,将里面热腾腾苦涩又闷人的空气带了出去,空气顿时都清新了几分。
姬长夜又转过去为叶桑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叶桑嘴边。
叶桑接过喝了,喉间的干涩也好了几分,她这才问道:“角梅和他们呢?”
姬长夜随手将茶杯放在了旁边:“角梅在外面,那边损失了几个人。”
叶桑微微拢眉,询问:“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姬长夜眼中陡然冒出几分寒光,但见旁边是叶桑,便也收敛了几分,道:“太子。”
太子?叶桑有些惊讶,太子为何会突然想着要对她动手?
姬长夜手中微紧,眯起眸子:“那日的事情,不会就此做罢,太子那蠢货既然敢对你动手,就要做好承受的准备。”
此事自然不可能轻易过去,叶桑知道姬长夜有分寸,便也没有多问,她现在更关心是另一件事:“那那个白衣人呢?”
姬长夜却是微微蹙眉,他同样关心那人的来历,可派出去查的人,却一丁点儿消息也没查到,此人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也查不到他的半点儿踪迹。
“查不到。”
“查不到?”叶桑有些惊讶,姬长夜手下的人绝非泛泛之辈,那白衣人,究竟什么来历?以及,那句轻缓温润的话。
二月八日,恩德寺,等,她吗?
“怎么了?”姬长夜察觉叶桑失神,转头看了一眼外面。
正是说话这阵功夫,屋内的苦意便已散去,风吹进来,如今已有些寒凉了。
姬长夜为她拉了拉被子,将她整个人卷在里面,只露一个脑袋出来,眼神还有些发懵。
姬长夜不住轻笑,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扮出一个丑相来。
叶桑摇了摇头,瞪了他一眼,把姬长夜的手甩了下去,随后才道:“我在想,那天我是怎么了。”
那日的不对劲儿突如其来,让人完全没有半点儿准备,就如同上次与陈克勤一同前往上京城的路上时,遇到了那一场刺杀,她也动了手,但那次的刺客远不如此次来的人,因此,她很快动手制服了他。
再加上后面陈克勤赶来了,此事也就罢了,事-后她也曾疑惑,脑袋疼了一阵便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