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尽饮此杯!”张翼爽朗,端起酒杯来,大声和道;张嶷没说话,但眼神也满是内容,端起酒杯来。三人碰杯后,皆一饮而尽!
由此,三人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得非常热烈。阿幼朵在一边,忙着斟酒夹菜,而陈式则是一愣一愣的,也插不上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纬等人有些醉意了。这浑汤米酒虽然度数极低,但却挺上头的,喝多了也会醉。在现代,刘纬从来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酒量,只觉得那酒酸不溜叽的还有点淡淡甜味,倒也不难喝,而且,迷迷糊糊的感觉也挺爽!
三人中,张翼酒量似乎不错,但张嶷就不行了,他本来就是个红脸少年,喝了些酒后,更红了,像一张朱色的绢帛!
“刘兄!此去江阳,为何如此简行寡众?”喝得尽兴了,张翼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负罪远流,安敢招摇过市耶?”刘纬自嘲一般地叹息道。
“非也,公子此行,犹困蛟入海,必成大业!”张翼也不知道是故意劝慰刘纬才这么说的,还是他猜到了刘璋历练儿子的想法,竟然真说到了点子上!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刘纬闻听此言,很是激动!他本就觉得此二人跟自己脾气对路,现在,他更感觉心头热乎乎的了!
“成大事者,余力孤也!二位如若不弃,可愿共赴江阳?”一激动,刘纬向二张提出了这个请求来!
其实,这纯粹是酒后之言,刘纬虽然打心眼里有这样的希望,但其实一点都没敢指望他们能同意,只是借着酒劲才说了出来。
张翼的祖上是张良,名门之后,而且他的曾祖还是东汉朝廷的司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其父亲也曾为广陵太守,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
而张嶷,虽然出身寒微,但结交甚广,有不少有头有脸的朋友,他能跟张翼这样的名门之后呼朋唤友,就可见一斑了。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非等闲之辈,绝不是陈式这样的州府小厮下人可比,刘纬现在的身份只是小小县尉,有什么资格和底气邀请人家一同前往江阳呢?真去了,刘纬能给人家什么样的前程呢?
“在下愿追随公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没想到,张翼连想都没想,直接就同意了!这可是大大出乎刘纬所料!
“伯岐,汝意下如何?”张嶷喝得有点多,神志似乎不清,没有立刻回答,张翼见状,还刻意问了他一句。
“善!”张嶷打着酒嗝,竟然也一口答应下来了!
“如此甚好,乃纬之幸也!请再尽此杯!”刘纬非常高兴,又举起杯来,劝酒道。
这场酒局,后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刘纬都不知道了,因为他最终喝得酩酊大醉,断片了!一觉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间客馆的卧榻之上。
刘纬坐起身来,觉得头很痛,忍不住揉了揉,也就在此时,阿幼朵端着一个木盆进来了。
“公子醒了?请洁面……”阿幼朵贴心地说道。她身为刘纬侍女,真是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如果不是年龄稍小,刘纬都会觉得自己多了个体贴入微的姐姐一般。
“昨天……喝多了……”刘纬刚醒,脑袋一片混沌,说了句现代的普通话。可是不曾想,阿幼朵好像听懂了。
“公子……”阿幼朵满脸的疑惑,因为她不可能不感到奇怪!
阿幼朵本是建宁祝融氏嫡女,他的父亲曾经发动过叛乱,后来被镇压了,为表诚心顺服之意,便把自己的嫡长女,也就是阿幼朵,送到了成都作为人质。
质子常见,质女却并不多见,实际上,成都州牧府也并没有把小小祝融氏部族当回事,也就没在乎送来的人质是男是女,既然是女孩,就安排她做了刘纬的侍婢。
那一年,阿幼朵才六七岁,就沦为官奴,专门负责服侍公子刘纬的起居,这一晃就是将近五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