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一个发泄机会的季如安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话已经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现在说出来总归心里会舒服一些。
“我回来之后，没有找过你，你说是不是？”
被季如安这样尖锐的视线看着，顾泊司只能愣愣的点点头，眼眸中蔓延着支离破碎的伤心，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心疼。
“……是。”
再次相遇之后，如果不是自己刻意的接近，恐怕更是没有后续的其他事情，也没有现在的这些事情。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六年多之前，是你说过，我是你的情人。对外一直未曾承认过其他关系，我所遭遇的一切，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顾泊司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有心想要为季如安擦擦眼泪，但是又觉得心虚的厉害，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面对着季如安的指责，才知道当年的她到底承受了多少。
“我没有怪过你，这一切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但是你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六年之前是如此，六年之后也是如此。顾泊司，你能不能看看我，看看我到底在经历些什么？”
看顾泊司那心疼的样子，季如安没有觉得片刻的安慰，反而是格外的心酸，这种感觉很是复杂，难以言说。
“过去的那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能不能心疼心疼小晨，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待他。米白晴再重要，她能重要过你的孩子吗？”
这些话掩藏在季如安心中很久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歇斯底里的样子看着很是疲惫，但是季如安只觉得整个人很是轻松，话说出来了，也就轻松了。
她身子稍微踉跄了一下，幸好被顾泊司及时扶住，要不然只怕是要磕到桌角了。
看了顾泊司一眼，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蜷缩在上面，小小的一点。
“你爸妈见我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现在不知道到底和你是怎样的关系，以后若是再有见面，就推了吧。”
推掉之后，也就渐渐的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看出季如安的心灰意冷，顾泊司顿时急了，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握紧了她的手，紧的都不愿意松开。
鹰眸此时都是心碎的温柔，看着季如安，一眼都不愿意错过。
“安安，我只是觉得那些事情不能去打扰你，你应该被我保护着，在我规划的安全范围之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自作主张，是我不对。安安你相信我，以后我绝对不会如此，我们有商有量的来。”
想到父亲给他说的话，顾泊司心中的某种想法又再度坚定。
“我爸说了，如果要保护一个人，那就要确保这件事情自己能够完全处理，并不需要她再操心。我之前是想的太简单了，是我不对。”
这急切的语气，掏心置腹的话，感觉都不像是顾泊司这种人能够说出来的。但是现在在自己面前跪着的，的的确确是顾泊司，这话也是他说出来的。
季如安立马转过了身，温热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为了避免被顾泊司看到。可是这种时候，又怎么能够看不到。
身子立马就被顾泊司转了过来，他拿过纸巾，细心的为季如安擦拭着。那细致的模样，好像是对待上好的青瓷。
轻轻一碰，就碎了的脆弱。
暗哑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的流淌，那是独属于顾泊司的温柔，之前的季如安也曾经短暂的享受过。
“安安，那些都是我做的不对。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你放心，以后不会这样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们有商有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