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傅静之这样安然淡泊,真的恨的气人。
然而这一站,就站了好几个时辰。
午饭时候楼下过来打招呼,傅静之说是等会儿再说,厨房的人虽然有想法,可谁也不敢在傅静之面前露。
更没人敢在傅静之面前说两句劝着先去吃了饭的话。
傅静之眉宇之间都不善,也不知道看着什么,埋头在看书。
冯骥有些赌气的也不吃,就站在门口看着傅静之,看她能熬多久,还能把这书看完这辈子去?
到了下午3点,傅静之合上书站起来,走出房门,冯骥以为她要下楼了,正要去跟厨房说,傅静之却径自去了上官睿的书房。
上官睿的书房平日里没有上官睿叫,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可现在就连冯骥都只是想了想,没敢真的开口叫傅静之别进去。
一则是他现在不想跟傅静之说话,二是说了也说不过,傅静之总有些道理,三是傅静之现在在这里好比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山中没有上官睿,她就称王称霸了。
从前那个看起来很好欺负需要被保护的傅静之,此刻像是露出了爪牙的野兽。
又或者她只是在上官睿面前才收敛起来。
傅静之照例没有关门,留了一指的缝隙。
她进门直去书桌,坐在上官睿平日里坐的椅子上面,伸手拿了上官睿的稿纸,手里拿了上官睿桌上挂着的最细的毛笔,来来回回的在比划,后来又拉开上官睿的抽屉,拿里面的铅笔出来。
冯骥看不清她在桌上画些什么,之看她翻出来尺子,认认真真的在比划着画。
上官睿收拾东西从来怪癖到某种境界,所有东西都有摆放的位置,收拾的整整齐齐,明面上看不到任何一点乱。
可傅静之这一来,毛笔铅笔尺子盒子全都摊出来在桌子上。
傅静之时而凝眉,时而下笔,时而琢磨。
冯骥靠在门口的墙上,看着傅静之在里面摆弄,自己一个大小伙子饿的饥肠辘辘,人都没了精神,也不知道傅静之在折腾些什么。
然而这样,竟然一直到了深夜。
厨房来催了几次,后来厨房的人进书房去等着,才进门开口,就被傅静之呵斥出去。
傅静之直接皱眉,只说一句:“出去!”
那威严竟然像极了上官睿,连同那皱眉的样子都像。
冯骥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傅静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等到夜深,傅静之出来要了杯水,关了书房的门,也不多说任何一句,只跟冯骥说让他回去休息,而后自己回了房间。
冯骥被扔在门外,没有交代,没有起码的尊重。
从前傅静之多少还是会跟他沟通一二,现在却有一种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感觉。
冯骥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转身下楼。
反正傅静之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连对二少也都这样,他又算是什么呢。
他从前也就是瞎了才会觉得她也是可怜。
二少拎着枪进门时候就应该杀了她就是了,好过现在把他牵制在这里。
昨天在车上还说什么等着二少回来的话,可这人心都没有,连二少问都没有问过一句。
这人是个蛇蝎,不能当作她真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小小孱弱无依的女子。
也只有二少会认为这样的女人需要保护。
这样的女人没了二少,自然而然就会攀上另一枝高枝。
冯骥站了会儿还是下楼,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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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天弄到了凌晨,冯骥第二天来的晚了些,因为觉着傅静之不会这么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