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之甩开上官睿的手,厉声:“坐椅子上等着。”
自己去拿药箱。
这里是上官睿的宅子,许多药品都常备,不会像外面那样难得。
傅静之在桌子上打开药箱,伸手去解开上官睿的衣袖,却发现长度根本不够。
上官睿倒是十分自在的自己解衬衣扣子,一颗一颗的,直接脱下来扔在一边,露出身上精健的肌肉线条。
他真是瘦,从来心思重的人难免如此,可看着他身上那些旧时候留下来的伤疤,傅静之微微皱眉,又看向他的胳膊。
一圈圈轻轻拆下来纱布,里面是一道看上却血腥可怖的伤疤,这些日子大概是养的很好,快痊愈也没痊愈,好处是这样大动作也没流血。
傅静之撒了些药在上面,轻轻又一圈圈的缠上纱布。
一边缠一边察觉身侧的上官睿竟然半天都没说话,看上官睿一眼却发现上官睿也正看着她,眼底闪亮。
傅静之今日是铁了心要分房睡,收拾药箱:“你睡这里,我去睡隔壁房间。”
上官睿说:“我是喝了一点酒,以后再也不喝了。”
傅静之烦的是他身上的脂粉气,也不理他,就又听见他说:“凉糕你吃一点?”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吃一口凉糕就真的好了。
“不用。”傅静之说。
上官睿又好像想起什么,邀功似的说:“我这两天让人去宛城找你两个哥哥,应该快有消息了。”
提到傅静之的哥哥,傅静之也不知道如何说,最后只说:“我义兄郑振铎应该知道他们的消息,找不到就去问问他。”
上官睿微微皱眉:“振铎怎么会知道你的两个哥哥的事?”
傅静之登时又恼,“啪”的一声合上药箱:“你又要说什么?又觉得我是做了什么?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上官睿看她恼,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恼些什么,连说:“我是说你两个哥哥加入了青帮,青帮两万多人,鱼龙混杂,我派去找的人都费了很大功夫还没个消息,振铎怎么会知道……”
傅静之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还是他存心开脱自己,看他一眼,却又看见他眼底亮晶晶的看她。
他眼波温柔,本来就出色的五官更是好看。
傅静之看他,他就笑起来。
傅静之没好气的问一句:“你笑什么?你伤口没我在几天好的这样快,我真是十分多余了。”
上官睿眼睛这样亮亮的看她,低声:“你穿男装其实挺好看的,只是想不明白我军营里的守卫怎么看不出你不是女儿身,当真放你进去,这不就是一眼看穿的么?”
傅静之反问:“很不像么?”
她自己照镜子还勉强能混些,又戴着帽子,应该是问题不大,怎么到了上官睿口中,就变成了极不可能的事情。
上官睿又笑:“不会是他们看见是家里的车,以为是什么乐趣不敢拦着才放你进来找我的吧?这传出去以后可热闹了,少不得振铎来问我到底是谁,我说是谁好?”
傅静之一下子无语。
她对郑振铎一直都是存心利用,可也的确是从上一世就仰慕,这种为国为家中正无私的人实在是令人钦佩……
如果让郑振铎知道她半夜男装去军营找上官睿,她是真会觉得窘。
上官睿伸手出来,拉傅静之的手:“我刚才说让你羞辱我,我不生气,可你才说了几句我下流下作,我心口就疼。”
傅静之反问:“不是胳膊疼么?”
她还给他换药,可结果他是心口疼?
上官睿说:“身上疼一两下我都惯了,可心上疼,真是难受。”
傅静之目光落到上官睿身上的伤上面,林林总总,许多伤疤。
他是真的伤惯了,对伤口全不上心。
傅静之匆匆说一句:“你穿上衣服,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