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的喜欢过，所以不至于真的恨。
只是所有的感情都消磨殆尽，是真的消磨的全都没了，都在时间和岁月里了。
好像是一个迷路走到死胡同的人，一个劲的向前，前面没有路也向前，终于被指引到另一条路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的那样离谱。
没有一个人应该去这样纠缠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没有一个人应该把自己的一颗心奉上让别人践踏。
每个人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值得被好好的对待。
放过了对方，也是放过了自己。
哪怕留下一身的伤痕，可是伤痕总会痊愈，总会有醒过来的一天回头再看发觉自己曾经那样的不值得。
“如果没有上官睿，我根本都不会过来看你一眼，因为不值得。”傅静之的语气平静无波，带着一点冷漠。
李慕南看着傅静之，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整个人都极力克制着这种颤抖，可是面对面前这个真的毫不在意他的傅静之，他太难控制自己。
他开始是抓着自己的手臂，后来指甲嵌入皮肤，后来有血流下来，他看着傅静之，好像感觉不到疼，甚至是笑起来。
越笑越大声。
他是真的笑，只是那笑容太苍凉，透着绝望。
他说：“若若，我所能想到的你，要么爱我，要么恨我，我以为你会跟我说跟上官睿一起都是为了气我，气我始乱终弃，气我跟白如薇一起，你是以牙还牙……是爱是恨我都想好，我一定不会放开你，哪怕你是恨我，你心里也一定是爱我，可我没想过……你竟然是根本不在乎了我……”
李慕南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古怪，好像是笑又好像是哭，笑的嘴巴咧着，可是眼底那样空洞无物。
李慕南笑的很大声：“哈哈哈哈，我真没想过，我回来竟然你会不在乎了我，我以为我们纠缠至此，生生世世，生同衾死同穴，可原来我还不如一个你认识几个月的上官睿……哈哈哈哈。”
傅静之知道李慕南这样的状态就快要疯癫。
因为这样的表情和又哭又笑的表情她上一世同样经历过。
她站在火光里，笑是大仇得报，哭是一切竟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画上终点，她浑身都是火，她心里悲凉，可她的笑声很大。
因为悲哀到了极致的人是会笑的。
笑给所有人听。
笑自己这一生有多可笑，纠结在一个并不值得的人身上，人生短暂本应该有更多钟可能性，可是她却选择最荒谬的这一种去结束。
面前的李慕南笑着看她：“哈哈哈哈，其实何止是上官睿，若若你根本从前也都是一心跟那个牵马的奴走在一起，别人怎么笑你也不理，别说你，就连你外公谭平都看中那个牵马的奴，所以若若你从未对我认真，我在你心里从来谁都比不上。”
忽然提到了小鱼儿，傅静之没有想到。
因为李慕南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她以为在江城还记得小鱼儿的人只有她。
就连她也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回忆，许多回忆隔着时光才觉得动人，当时应该也是气的跳脚。
小鱼儿脾气并不多好，多少次她大发脾气，吵了又和好，和好了又吵，两个人能安安稳稳的时候不多。
“小鱼儿。”傅静之开口。
李慕南听着她说，等着她再说什么辩解的话。
然而傅静之只说：“他叫小鱼儿，他有名字，不是什么牵马的奴，牵马奴很多，可他小鱼儿只有一个。”
李慕南心里悲凉，看着傅静之：“若若，我以为你是要说什么你已经不记得这样的话，可你却是订正他的名字，所以在你心中，我连小鱼儿也不及万一？”
傅静之直言：“是，在我心里，你如今比小鱼儿也差得远，小鱼儿从不曾辜负我半分，你凭什么觉得你配跟小鱼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