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来,张特使身份竟然又金贵了,从前给的对待又不够格,需要再重新对待。
一行人开会最后讨论出的结果就是,张特使跟那些军官团关系极好,他们这边对外通电说支持在合理范围内的应有的变革,对内再多跟张特使搞好关系,等张特使回去北面,再多探听。
上官霖说:“总长那个老狐狸,竟然也有这么一天,想着要恢复帝制,帝制是他能恢复的?这回不恢复也没人听了,落得这下场,竟然被几个年轻人就翻了天。”
石泰升也在会上,听见上官霖说也不无唏嘘:“倒不是说他多有本事,就是这真是太意外也太快,还以为是能多斗两年,谁曾想就这样没了。”
等到都准备妥当,上官霖往外走,看上官睿那个样子,不住的数落:“你这又怎么了?天天为了一个女人耷拉着脸!你要什么我没满足你?婚也结了,人也答应你放着了,孩子也都快了,你天天不做正经事!”
上官睿强打精神,说:“昨天晚上张特使设宴,我去了一趟,到早上才刚回去就又过来商量事情,所以没有精神,跟静之无关。”
石泰升在一边听见,连声道喜:“恭喜大帅!这眼看着就要有孙子了!大帅你是不知道,这孙子多有意思,我这家里天天看着孙子,这女人什么出身也就不管了,只要是能生,多生,非找门当户对的生不出又有什么好,我家里儿媳还更听话。”
上官霖心里想要是傅静之能有半分听话,他何至于还这样反对,当下只能是叹一口气。
石泰升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帅你不用操心,只是这孙子确实是好,到时候多添几个,满屋子一跑,大帅你也懒得理这些什么北面的荒唐事了,逗孙子多有意思。”
上官霖跟石泰升这么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深知石泰升这人不讲情面,为人刚正,甚至有些倔,这时候竟然是说出这种话。
看石泰升面上还带着笑,上官霖心里竟然就有些羡慕。
石泰升哈哈大笑说:“咱们兄弟两个,当年说是有了孩子做个儿女亲家,结果你都是儿子,?我这也不争气,也是两个儿子,现在孙子辈,等着再结个姻亲可好?”
上官霖一瞪眼:“那你可等着吧,我这也要抱孙子的,等着三年抱两,总有个孙女给你家。”
两个人说的都是笑。
上官睿在一边听着,没什么精神。
上官霖斥说:“你现在上楼去,就在这里睡了,现在这情形晚上少不得还要去张特使那里,你养养精神,别整日没精打采。”
上官睿也就答应下来,自己上楼。
上官霖和石泰升两个人在楼下继续说些孙子的好处,说的上官霖笑逐颜开,连说自己儿子不争气,不知道早点娶妻生几个。
大帅府的床许久没人睡过,日常都有人换洗,走进去房间看见床头边担负的小沙发,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曾经在这里坐着,漫漫长夜,他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傅静之。
只在大帅来的时候,过去床上搂着了她,她那时候眼底全是警惕和慌张。
她从来都淡漠,唯在那件事上脸皮极薄,他这样一靠近,她一下子就乱了,全然紧张的样子,侧头不去看他。
他低声跟她说:“大帅在外面,别说话。”
她看一眼外面,于是就不说话。
他在她身上,她的手微微抵着他的胸口,周身都是紧绷,好像一根绷紧了的弓弦。
上官睿干脆是出去,直去了旁边的客房里,他要一个没有她的环境,一个不会想起她的地方,不然他无法入睡。
他这样进了房间里,角落里有人看着他,看着他进门,悄无声息的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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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特使本来那天夜里就是践行,可这还没走,身份就变了。
因为跟军官团的密切联系,忽然张特使就成了顶级的红人,人人都需要跟新议会弄点交情,百乐门每天宾客盈门,连要走的日子都被迫推迟。
傅静之每天看报,看这大势是没什么变化,上一世也是如此,几个进步的青年军官一番策划绸缪,就真的哗变,逼的总长退位。
等再选新的总长,青年军官中间的佼佼者侯培林成功当选,自此一改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