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逆反的局面震得俞大欢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起几脚揣着阴启帆身上。
“让你掐我脖,让你掐我脖…”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俞大欢后怕的伸手探了探鼻息,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死了,死人了。我踢死人了。”
人类神元远比兽元强大数倍,阴启帆即便没有觉醒自己的神元,俞幼欢却不敢轻敌。
为保一击得手,大半神识倾体而出,以致压制体内兽性的力量大大削弱,骨子里的嗜血因子顿时跃跃欲出,撑涨得身体似要炸裂般,整个人红彤彤发烫。
若换了平时,狂奔个半小时再苦修一阵,这股戾气也能散个大半。偏此时,幽冥蚊的气味入体,浑身抽搐的正厉害,连站都艰难,狂奔就更别提了。
哎,又得拼意志力。
神识运转了大半小时,俞幼欢终于缓缓睁开眼。刚呼出一口气就见俞大欢仍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叨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喂,醒醒。”
小石块击中前肩上,俞大欢缓缓抬头。
“幼欢,我杀人了,他,他死了。”
“你要真有这本事,我倒安心了。”
兽元安分了,体内的抽搐却是愈演愈烈。这种剧烈的反应与上次觉醒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完全不同,心中的不安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饶是先知也难免有些慌神。
“人是我杀的,别怕。把他手里的瓶子拿给我。”
徒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俞大欢,听了此话,只当是俞幼欢在牺牲自我保护她。心中感慨到底是血亲,十几年不见,为了姐妹情谊竟能付出到这地步,一时勇气顿生。
“你不用安慰我,更不用你给我顶罪,我会去自首的,绝不连累你和家里人。”
“呵,感情戏先收一收。扶我起来。”
被疼痛折腾的俞幼欢只觉身体似在被肢解,豆大的汗珠瞬间湿了衣襟。
“幼欢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大姐不容易啊,您终于发现妹妹我不正常了。
俞幼欢咬牙起身,拿走阴启帆手里的小瓶。
“拖着他,跟我去坟地。”
……
溪口坪一大早又笼罩在一片暮气中。
早上复查时,钱柏琛体内余毒清了大半,眼见都可以下地行走了。反倒是最先救治的顾顺年三人,有些不太好。
伤口处银针轻轻一挑,黑白相间的脓血喷涌而出,腥臭无比。竟是隐隐开始恶化了。
不应该啊!昨日伤的最重的钱柏琛都没事,何以这三人反倒加重了?
同样的治疗手段,唯一不同的…对了,那丫头的药丸。
“欢丫头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投在了和俞幼欢一道出现的方雄涛身上。
一直无人认领的方雄涛郁闷道:“我也想知道她人在哪,昨晚之后就没见过。”
“会不会是回家了?志华,你脚程快,赶紧跑一趟。问她把昨晚那瓶药拿过来,就说等着救命。”
崔志华应声出门,还未走到门口,西边深山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接着就见黑烟滚滚直上,如一只正在快速膨胀的巨大黑伞,在西边天际缓缓撑开。
“怎么了这是?”
屋内众人闻声而出。察觉到是西边山里出了变故,几个相邻的村民顿时聚了过来,各种猜测声纷纷响起。
“那边是鸡公岭的地界吧,塌山了?”
“嗯,鸡公岭。我还以为是谁放炮了,看这黑烟,怕是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