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何止十八变,这模样同他记忆里的恩人分明就是两个人,偏钱柏琛只听了个名字就信了。
人的模样可以千变万化,气质神态却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你怎么…这是…额,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去哪儿?”
“黎州。忘啦?你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怎么就你一人,战友呢?”
“他先回部队了。我那天以为你很快出发,倒是没想到又在这碰上了。”今晚也是临时被急招回去,临时安排个座位竟然遇到了她。
“嗯,临时有事,推迟了。”
“你们那现在怎么样?”
“托福,最近很安生。”
“那就好。”
尬聊了几句,钱柏琛挠了挠头,将电话递了过去,又侧了侧身。
“给,要去旁边打吗?”
俞幼欢看了看已经打开的拨号键盘,接了过来。
“不用。”
电话是打给方雄涛的,出来这么久也没个消息,现在直接上了车,他怕是早就急了。
“喂,谁啊?”
暴躁的语气从电话那头出来。
“是我。”
简短两个字,对面瞬时像点燃的爆竹炸了开来。
“师傅?你这是去哪儿了啊?说好的就出去一会儿,结果一天都不见人影。这会儿晚饭都吃完了,在哪儿了我来接你。你真该买个电话,这要有个什么急事儿根本联系不上你人。”
“额,我去黎州了。”
听到对面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俞幼欢将电话又靠近了耳旁。
“什么?这么晚了你要去黎州?行李都没收了,你一个人出远门真没问题?要不再等两天,我安排一下陪你去?”
不放心的语气隔着手机都传了过来。
“没什么好收的,我已经在火车上了,你安心看店,我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有事我会再打给你。”
“……行吧,都已经上车了,我还能说什么。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给我。这是你的新手机?”
“不是,是你认识的那位兵哥哥的。刚好顺路,有他在,你就放心吧!”
兵哥哥?他上哪儿认识当兵的去?对了,上次那位钱大公子。
换了以前,他很放心,现在么,得,不放心又能怎样?
方雄涛让带问声好,道了别,默默回了店里。
“师傅?”
尽管知道偷听不礼貌,钱柏琛还是被这称呼给惊到了。他们在山上的时候,方雄涛还提过一嘴,说是刚认识不久,那次是第二回见。
“怎么,不像?”俞幼欢将手机递还回去。“谢谢。”
“客气。我就是有点儿意外。”
俞幼欢点头,“我也很意外。”
一句玩笑不曾想方雄涛还认真了。这几日竟是连她名字都不叫了,什么事都是师傅长师父短,相当恭顺有礼。
行进了一段,车厢里的灯光昏暗下来,安顿好的旅客渐渐消停。或闭目养神,或听音乐玩手机,各自安好。
被对面俩女孩儿那么直白的盯着,钱柏琛不自在的往俞幼欢边上凑了凑。心大的姑娘这会儿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列车行进期间又有大批乘客或上或下,俞幼欢迷糊扫了眼一直端坐的钱柏琛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