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进这个门,秦太傅没有搜查店面的文书,就是此事闹到了殿前去,我也是不怕的。”成千染抽出护卫腰间挂着的长刀,在面前比划了一番。
她还是用不惯天运国的长刀,但用来吓唬人,充充场面,还是可以的。
“你敢举刀对着朝廷重臣?大人,还不把她抓起来定罪。”孔莲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傅公子,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决断,朝廷重臣就可以无故随意搜查我的店面?”成千染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翩翩少年的身上。
傅文站在人群中,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只得无奈站到人前来,诚实地回道:“我朝并没有这样的律法,没有文书,是不能随意搜查店面,如此行径,那是要吃官司的。”
“傅文,户部尚书的位置还没轮得到你来坐呢,就是你父亲来,他也是要给我几分颜面的。”秦和颐睨着眼前的傅文,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大道理都说到他的面前来了。
傅文腰杆挺得笔直,脸上也没丝毫的惧怕之意。
“秦太傅,此事无关于位分尊卑,这乃是我天运国的法度,人人都要遵守。”
“这么说来,你也要站在钱晓月那处针对我?”秦和颐咬牙切齿地追问道,“她可是举着刀对着我的。”
傅文义正言辞道:“难道不是秦太傅无事生非吗?秦太傅说丢了宝贝,便听着唆使来到了钱姑娘此处要寻,请问可有半分的证据?”
“没有证据就要来搜店,这又是何道理,就是到皇上面前,那也是没有半分道理可言的。而秦太傅心中明明知晓,此事毫无根据,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至于举刀,算不得什么有碍,钱姑娘站在自己的铺子里练刀,没有伤到任何人,何罪之有。”
秦和颐被说的脸色铁青,像是所有的话都戳在了他的羞愧之处。
周围百姓立即站在了傅文的那一边,朝着秦和颐指责了起来。
“还是太傅,竟然也用职权谋私。”
“秦太傅不是向来如此吗,常家还在的时候,秦太傅可是与他们走得最近的,常家一出事,便跑了个没影。”
“常家的家产都被罚没了,这么说来,秦太傅的府中,也一定藏了不少的不义之财。”
秦和颐的脸生生气成了猪肝色,“你们这群刁民,在这里话说八道什么,我要将你们都给抓起来好好审一审!”
有脾气暴躁的,立即便朝着秦和颐对骂了起来。
“傅公子可是最懂天运国法度的,他还在此处呢,秦太傅又准备滥用私刑?”
“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们,还真是准备上天了?”秦和颐撸起了袖管,大声斥责了起来。
可在场的,也没几个人将他的话放在心里。
毕竟都处于‘同仇敌忾’中。
“大人,这还搜不搜了,又何必因为这几个宵小胡言乱语,就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孔莲在一旁脸色自然也很不好看。
但若是想让她落荒而逃,就这么回去太傅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成千染在背后,定然要笑话她。
她就是想让成千染出出丑,付出代价。
秦和颐心中烦闷得很,听闻此言,只觉得孔莲多嘴多舌。
若不是她在背后说此事定然是钱晓月所为,他又岂会想着为了她出头,来闹这么一出?
结果是没给钱晓月半点教训,反倒是他丢了大脸面。
还要被这群刁民指桑骂槐。
“闭嘴,都是你。”
孔莲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和颐,刚刚还是温柔似水,帮她出口恶气的大人,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变了一副脸面。
完全不顾忌她受的委屈了吗?
“大人……这哪里能怪得了妾身,都是钱晓月这贱人,定然是她迷惑了傅文,你也是见过她狐媚子本事的。”孔莲又搬弄起是非来。
秦和颐如今哪还能想的了这么多,他只想着怎么才能从眼下恶劣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想必这位就是孔姨娘了,国都里在下还从未听过姨娘的风头盖过正室的,虽说太傅府正室空位,但按照天运国的法度,妾室始终是妾室,像是眼下这等场面,都是不能出席的,不然就是给秦太傅丢脸面。”傅文在一旁不冷不热地补充道。
孔莲强装出来的笑颜,听到如此说法,瞬间就垮了。
周围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都是平时看不惯她行事作风之人。
在孔莲的认知里,她们这就是嫉妒。
“傅公子说的甚有道理,孔姨娘还是早些收拾收拾回去吧,也好给你家大人一个台阶下,不是吗?”成千染趁机补刀道。
傅文捧着手中的书本,拍了拍灰尘,“孔姨娘,我知晓你不是天运国人,可万事还是要行天运国之法,若是你不懂的地方,尽可去问秦太傅,他是最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