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听得嘴角一抽，居然说他口是心非。
“费老，请注意你的言行。”他说话客气的同时，话里也带着不容质疑。
费老笑了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罗峰眉头一皱，转而去倒水。
“喝点水。”
“咳咳，咳咳……好……”
费老被扶起，一边咳嗽，一边试图喝水。
等了十几分钟，咳嗽才算消停。
费老摸了摸喉咙，眼神里有些感慨：“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往了。”
罗峰面无表情地说：“人就得服老，一大把年纪就好好享受，别去惦记那些有的没的。”
“惦记有的没的？”费老稍微坐直，“罗峰，你是不是还在怨我，对你的老婆孩子动手？”
“没有。”
“呵呵……”费老艰难的笑了一阵，“罗峰，你又口是心非了。”
那一瞬间，罗峰的脸色非常难看。
“咳嗽都堵不住你的嘴？”他话里不带一点客气。
“这要是别人，不用说，我也不会出声，罗峰，我的想法你清楚，或许中间有意外，但我个人是绝无坏心。”
这件事一直堵在费老心里，他来回琢磨，都觉得要把事情说开了，于是有了今天的机会。
眼看着费老一边咳嗽一边还坚持解释，罗峰黑了张脸：“你就不能不说话？”
“你给我个准话，我就闭嘴。”
罗峰：“……”
过了几分钟，他说：“我并没有怎么怪你，事实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真的？”费老表示怀疑。
罗峰：“你可以选择怀疑。”
“不不不。”费老连忙摇头，他可不能把这刚好的气氛搅和乱了，“我就是有些感慨。”
罗峰嘴角微抽，说什么感慨，不就是觉得他性子暴躁，不像个听劝的吗？
那可让费老失望了，他现在的性子，没那么暴躁。
聊了半个小时，罗峰和甄子峰离开。
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了厚厚一层，车子开得非常缓慢，生怕稍微快一点就打滑，两边行人一步一停，根本不管快上一点。
甄子峰说：“费老年纪已经够大了，队长，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让费老放松一些。”
罗峰望着路边，平静地说：“我也没说不行。”
“但你的态度已经有了答案。”甄子峰斜靠在车门上，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
罗峰知道，甄子峰生气了。
“费老做过什么，应该不用我跟你提吧？”
“他做过不假，但……”
“我捅你一刀，因为你没死，所以我就没罪？”罗峰直接截住甄子峰的话，语气冰凉的给了个对比。
甄子峰陷入沉默。
在这之后，一路上没话。
王氏分公司楼下，罗峰和甄子峰打过招呼，大步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