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深知鸟尽弓藏的道理,因此收敛锋芒,低调处事,并一再嘱咐吕刚和田常,要夹起尾巴来做人,不可与人发生冲突。
吕刚是个暴躁的脾气,几次与人发生争执,雍王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更是变本加厉,吕刚憋了一肚子窝囊气。
雍王把注意力都放在吕刚身上,就忽略了田常。他听说田常纵奴打死人命,被押进大牢,顿时乱了阵脚。
雍王觉得此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田常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实在不放心。雍王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有人在暗中操纵,设计陷害他,想在狱中施以极刑,撬开田常的嘴,置他于死地。
若是田常招出别的事情来,倒还不要紧,一旦让皇上知道太子不是龙种,而是雍王的儿子,那雍王精心计划的“偷天换日”就会毁于一旦。
雍王别无选择,他明知包庇田常会给人留在口实,也只能铤而走险,将田常从狱中捞了出来。
田常满不在乎,对雍王说道:“父王,我们为什么帮他登基?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如今大事已成,自然是他回报我们的时候了。我不过打死一个无用的百姓,难道皇上还能为了一个草民,治我这个侯爷的罪吗?”
雍王道:“为父把你救出来,是担心你挺刑不过,把我们的事情招出来。”雍王早有准备,匕首就藏在袖中,他趁田常不注意,抽出匕首刺入田常的后心。
田常道:“父亲,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雍王道:“我有那一个儿子就够了。”
田常道:“我是功臣,你杀了我,如何跟皇上交代?”
雍王道:“这正是皇上要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命,皇上都要找借口屠杀功臣,何况你还犯下死罪呢?你若不死,我们谁都没有活路。”
毕竟父子连心,雍王颓丧的看着田常的尸体,滴下泪来,说道:“休怪为父心狠,实在是你自己不知死活。就是没有那些御史弹劾,为父也不会让你活在世上。他们的奏章,不过是给了为父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雍王伤心的哭了一阵子,这才带着田常的人头去见皇上。
皇上正在跟张静虚下棋,听说雍王求见,连忙下地,迎了出来,说道:“岳父大人有何事?怎么如此憔悴,泪痕还未干?”
雍王闻言,老泪纵横,跪下叩头,说道:“臣教子无方,愧对皇上。臣已年迈,存世之日不多了,九个义子,在世的也不多了。”
雍王说到几个义子,更是涕泪橫流,泣道:“臣一时糊涂,动了舔犊之心,竟然包庇义子田常,致使御史弹劾,让陛下为难。臣已知错,亲手杀了田常,特来请陛下治臣之罪。”
皇上连忙伸手扶起雍王,好言安慰,让雍王带回田常的人头,降级安葬。送走雍王,皇上对张静虚说:“师兄,此事朕当如何处置方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