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和迪米特丽,一个现代姑娘,一位古代赫梯小姐,在几个月前,就算发挥她们最疯狂的想象力,恐怕也想不到会遇见彼此,跨越时空产生交集,可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
月轮如同一只高悬的灯笼,四周烛光环绕,照得毛茸茸的草坪上泛起莹莹的橘黄色,如同坠落的萤火虫,两个女孩肩并肩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
“我和西提菲走散后,非常着急,被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骗到了一座废墟,我连那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埃及的军队突然就冲了进来,然后我就被稀里糊涂地关进了监狱。”
后来的事,夏双娜也都知道了,“你和西提菲,是逃婚到了埃及。”
“嗯。”迪米特丽脸上坚决的神情和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摆脱那场利益联姻的果决一样。
夏双娜长长叹息,“米粒,你傻呀。你是赫梯公主的玩伴,爱茜阿尔玛马上就要嫁到埃及,肯定不会看着你出事。在监狱里你只要亮明身份,就能立刻被释放啊,但这样你父亲就会把你抓回去,嫁给那个你不喜欢的男人。你为了保护和他的爱情,愿意待在狭小阴暗的监狱,背负罪名,忍受孤独,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吗。”
迪米特丽扭头望着夏双娜的眼睛,这次注视她的时间格外长了些,好像是想从她的细微表情中读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不是在试探什么,迪米特丽睫毛扇动了下,唇角微微蠕动了下,似乎有苦不能言,然后身子软软地歪进夏双娜怀里,“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嫁给我父亲给我安排的那个男人。”
“没事,都过去了......”夏双娜,好心疼这个痴情的姑娘,也无比庆幸当时第一次见到迪米特丽,对她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在法老面前义无反顾地帮她作证,可能也有一丝和图坦卡蒙赌气的成分在,总之奋力将迪米特丽拉出了毁灭的深渊。
否则这个美丽的姑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绝境呢。
“我又回到集市好多次,去我们曾经停留过的所有商铺问了又问,但没人认识他,我一直都在找他,他应该也在找我吧,但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他!”迪米特丽伤心地哭喊,“西提菲......西提菲......你在哪?父亲,女儿想你,对不起,你还好吗......”
迪米特丽趴在夏双娜肩头尽情啜泣,夏双娜紧紧搂着迪米特丽,借她一双不够宽阔但温暖有力、足以倚靠的肩膀,祈求埃及和赫梯的众神,让迪米特丽早日和心上人重逢。
“米粒,和我细说说,那天你们是怎么走散的吧,我们一起找他。”
迪米特丽拿手巾擦了擦眼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集市上,我在挑选香水,他说去旁边给我买些水果吃,让我在原地等着,我怎么等都等不到他,我担心他,就跑去找他,挨个摊位翻了个遍,但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迪米特丽就将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夏双娜越听越不对劲。
太蹊跷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蒸发了,这个男人和迪米特丽明明约定了地方,成年男女如果彼此真心寻找,为什么会这么久都找不到。
除非是故意躲藏。
西提菲消失了,然后迪米特丽的宝库就遭窃,夏双娜不是深陷甜蜜爱情无法自拔的迪米特丽,她在现代各种法制栏目上也领教过花样百出的爱情骗局,不由得想的多了点,她排除不了这种可能。
还是委婉地问了下,“你家藏宝的位置,都有谁知道啊?”
“我父亲,我,没人了。那个地窖很隐蔽,上面有厚土堆,需要挖开封层才能看到入口,一般人很难找到,”迪米特丽忽然又叫出一个名字,“还有西提菲!”
夏双娜心中猛的咯噔了一声,“你告诉过他?”
“嗯,那天晚上他问我有多爱他,我说很爱很爱,他说他也很爱我,想带我走,但害怕给不了我优渥的生活,我就对他说,我在埃及有一座宝库,我真的很爱他,就告诉他了。”
甜蜜的回忆让迪米特丽嘴角噙着一缕笑意,夏双娜心底却蔓出一股股凉意,就像是有夜里的冷风呼呼灌进袖间,让她不禁把衣服裹紧了些。
迪米特丽终于察觉出有点不对劲,“你问这干嘛,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
夏双娜立刻否认,但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走散了,而是迪米特丽被这个男人故意甩掉了。
目的就是盗取她的宝物。
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那对迪米特丽也太残忍了吧。
夏双娜不可能把此时自己但想法说给迪米特丽听,也说不定是盗贼早就盯上了这一批私家宝藏。
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迪米特丽还趴在她怀里喃喃倾诉,“他是个往来于埃及与赫梯的商人,生意做的不算大,但一路上他都对我非常好,我要什么他都给我买什么,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是真心真意喜欢我,他一直都很慷慨。”
“那你们有没有那个呀?”夏双娜觉得她们俩关系亲密得足够问这个私密的问题了。
迪米特丽羞红了脸,“没有,我和他都觉得,还是等结婚了再做那些事比较好。”
夏双娜点头表示赞许,听起来这个叫西提菲的男人也像是个正人君子,在迪米特丽这样绝世的大美女面前也能把持住,至少没有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