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忍下这事,等到义父哪日高兴了,便会把解药给她,如此便是两全其美。
“可是……”年修急了,“一寸金是用来惩罚不忠之人,用来控制远行办差的奴才,您是东厂千户,这东西用在您的身上,委实不妥当。”
苏幕当然知道一寸金是用来做什么的,“在义父眼里,我与沈东湛来往密切,濒临不忠的边缘,这也没错。”
“都怪这该死的锦衣卫的。”年修咬牙切齿,然则下一刻,视线却落在了蕈菇上,“这、这是什么东西?”
苏幕回过神,“证据。”
“证据?”年修听不懂。
半个被风干的蕈菇,算什么证据?
“到底是我大意了。”苏幕扯了扯唇角,“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与你势均力敌的对手,这话真是一点不错。有沈东湛做我的对手,倒也是桩幸事!”
年修可不这么认为,这算哪门子的幸事?在他看来,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让这两人纠缠不放,顺带害得爷三番四次的受伤。
“怎么回事?”李忠火急火燎的跑来,“听说是督主来了,怎么回事?”
苏幕一个眼神过去,年修赶紧截住了李忠,“哎呦李大夫,您稳着点,小声点。”
“爷?”李忠上下仔细的打量着苏幕,“没伤着吧?”
这栾胜一来,总没好事。
上次苏幕挨的那一顿鞭子,打得李忠至今心有余悸。
“没事!”苏幕摇头,“他只是来看看我而已,没什么大碍。”
李忠瞧着外头的月色,继而又瞧了瞧苏幕的脸色,面上满是不相信,“这大半夜的来看看你?是夜游症,还是睡不着?”
“他是东厂提督,爱去哪就去哪,我能拦得住吗?”苏幕摇摇头,“好了忠叔,回去歇着,我这儿没事!”
李忠皱了皱眉,走到窗前细看窗棱。
“遭了贼。”年修脱口而出。
然则一出口,顿觉不妥。
东厂千户的房间,怎么可能遭了贼呢?!
“这贼是偷吃了,我珍藏多年的熊心豹子胆?”李忠满面嘲讽。
年修喉间滚动,得,圆不回来了。
“你这嘴是怎么回事?满嘴血呼啦的?”李忠凑近了,眉心紧蹙,瞧了瞧苏幕,又看了看年修,口吻里满是疑惑,“这……谁咬的?”
年修慌忙摆手,“天地良心,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这活,他还真的干不了。
“那是谁干的?”李忠忙问。
年修:“……”
佛曰,说不得。
“爷?”李忠叹口气,幽幽的打量着苏幕,“您这是……”
苏幕:“??”
“悠着点!”李忠悄悄的说,“别这么明显。”
苏幕:“……”
该死的沈东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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