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苏幕瞧着被自己擦拭得锃亮的冷剑,“这柄剑,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顺子近前行礼,“苏千户,太子殿下……有请!”
年修虽然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手中剑“咣当”一声归鞘,苏幕面无波澜,瞧了一眼顺子,“太子急召,可有什么要事?”
“这……”顺子有些犹豫。
苏幕横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苏千户又救了他一命,想着设宴款待苏千户。”顺子忙道,“不过这一次,不止是苏千户,连带着沈指挥使也在受邀之列。”
苏幕敛眸,“沈指挥使?”
“是!”顺子忙道,“太子殿下说了,您二位功不可没,也为了免得您、您对他有所误会,所以特意二人同邀。”
苏幕深吸一口气,“明知道我与沈东湛并不想深交,太子殿下这是要摆和事酒?”
“奴才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深意,只是来传达太子殿下的话,沈指挥使那边也已经答应了,眼下就等着苏千户您点头。”顺子行礼。
苏幕将佩剑丢给年修,大步流星往外走,“如此说来,若我不答应,那便是真的不识抬举了。连沈东湛都去了,我自然也没那么大的架子,你只管去回了太子殿下,我一定会去!”
“是!”顺子行礼。
待顺子走后,年修忙问,“爷,您真的要过去?”
“你去问一声,沈东湛今晚是不是真的会过去?”苏幕低声吩咐。
她素来多疑,对于顺子的话,她才不会相信。
“是!”年修颔首,转身离去。
苏幕立在院子里,负手瞧着天际的蓝,心里有些沉甸甸的,既惦记着那三箱丢失的税银,又想着江府的事情,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江家覆灭?
无弦?
无弦到底是娘的什么人呢?
至亲?
好友?
年修悄悄去找沈东湛,周南先是一怔,俄而便明白了年修的意思。
“没有啊!”周南摇头,“太子那边没人过来。”
年修面色陡沉,“真的没有?”
“怎么,我诓你作甚?”周南双手叉腰,“若是太子那边真的来人,我能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过来,先去找的苏千户?”
年修摇头,“不对,顺子说是先来找的沈指挥使,沈指挥使都答应了,他才去找的我家爷!”
“绝不可能!”周南瞧着周围,“我一直在院子里守着,爷在屋子里处理公务,除非顺子能飞天遁地,否则绝对不可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进去。”
年修呼吸微促,“那就是说,太子殿下又想诓了我家爷!”
语罢,年修掉头就走。
周南摸了摸自个的下巴,“又想诓……哎呦……”
下一刻,周南火急火燎的冲进了门。
“爷,大事不好,又得火烧东宫了!”周南疾步冲到书桌前。
沈东湛笔尖的墨瞬时落下,“你说什么?”
“太子又想诓苏千户去见他,上次、上次在宫里,您可还记得?卑职觉得他定然是要故技重施,再来一次。”周南扶着桌案,将年修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沈东湛冷着脸,合上手中的公文,幽幽的搁下笔杆子,“真是死心不改。”
“之前就听说,苏千户救过太子殿下,所以太子对其另眼相看。”周南继续道,“如今苏千户又救了一次,估计这太子殿下,更不得了。”
沈东湛当然知道,李璟对于苏幕的觊觎,虽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李璟这份心思,早已昭然若揭。
“爷,您说太子这一次,故技重施,是不是又想……”周南轻咳两声,“这宫里头,进了东宫的小太监,都是被抬着出来的。”
沈东湛眸色微沉,若有所思的瞧着他。
“爷,您这样看着卑职……作甚?”周南愣怔,“这、这眼神,怎么瞧着那么瘆人呢?爷,您有话就说,别、别这样!”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今晚,办件事。”
“放火?”周南忙凑上来。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我锦衣卫除了放火,就没别的事干了?”
真是岂有此理,成日惦记着放火!
“那您想作甚?”周南低低的问。
沈东湛凑过去,伏在他耳畔低语一阵。
“可都记住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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