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得知赵文要躲在这里休养,很快就腾出了一个小院子,让他住下。
小福宝懂医,倒也省事,不必另外请大夫来看。
家中仆人只道是多了个来打秋风的亲戚,病了就来何家住,吃免费药看免费病,不会多事。
小福宝既要照顾何老太,还要帮着赵文康复,得空了,便坐在院子里,望着一颗颗大树发呆。
按理,飞去锦州的鸟该回来了,可是,到今天一只都没有。
小福宝不由心急,正纠结是不是该去城外看看,两只鸟儿扇着翅膀欢快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脚上,绑着一只精致的小竹筒。
小福宝欣喜万分,打开一看,分别是五分店和十分店的回信。
信上说,他们收到信的当天就准备好了所有物质,请了当地的车队,第二天就能出发。
小福宝高兴得跳了起来,正准备拿去给张春桃他们看,一转身,撞到一堵墙。
一堵肉墙!
宽厚又结实有弹性的肉墙。
“唔……好痛!”小福宝摸着额头往上看,原来是赵文。
她撞得眼冒金星,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他的胸膛是铁打钢做的。
赵文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还轻轻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还好,没把你的鼻子撞歪。”
小福宝脸红得后退了两步,问:“小赵将军,你怎么不躺着休息?”
“躺着闷,听到你在笑,就来看看。”
赵文的目光落在了小福宝肩膀上的两只鸟身上,慢慢下滑,紧盯着鸟腿上的小竹筒上,神色微动,面上也多了点凛然之色。
“何家也有送信的信……”
他想说信鸽,可眼前这两只鸟分明一只是喜鹊,一只是斑鸠,跟鸽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福宝知道他是军人出身,这个年代,信鸽是稀罕物,在军中效力的军鸽更是难得。
说价值连城夸张了点,但一只健康的军鸽卖个几百两,也是有的。
小福宝笑嘻嘻地说:“就是我从锦州带来的一些野鸟,它们跟着我来京城,知道路线,我就让它们给我老家传信用。”
赵文哦了一声,目光又在鸟身上顿了顿,这才恢复正常。
他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小福宝没看见,低着头想绕过他,去正房找张春桃。
赵文伸手去拉她,眼看就要碰到她胳膊,他又顿住了,默默地缩了回来。
眼看小福宝就要从他身边走过,赵文突然说:“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我?我没说什么啊。”小福宝很自然地回答。
赵文一板正经地说:“我刚刚分明听到你跟我说话了。”
“没有啊……我没说什么。”小福宝一头雾水,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探究。
赵文忽而微笑,微微侧身,头往小福宝这边歪了歪,说:“我一定是听错了……应是我脑子里总想着你会跟我说什么,所以我才听错了。”
小福宝呆住了。
她这辈子,加上在现代的那一辈子,也没哪个男人对她谁说过这样的话。
小福宝有些慌,不是心慌,而是面对这种情况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慌乱。
赵文等了许久,也不见小福宝有回应,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屋子里走。
他的背影,落寞得,让人心碎。
小福宝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不解风情地说:“小赵将军,你是内伤,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身体才能痊愈。如果心中有所郁结,只会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