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宝哦了一声,转身往前厅去。
刚到前厅,看到几个亲兵打扮的人正在等他。
“我家小将军回客房去了,不知姑娘方不方便移步?”
小福宝犹豫不决,沉吟不语。
亲兵又说:“咱家小将军内伤未好,辛苦跑到临山去剿匪,又受了外伤,一身血污。小将军说怕冲撞了姑娘,这回屋包扎,说换身衣裳来前厅见姑娘的。”
小福宝一惊,忙问:“小赵将军好好的怎么去临山剿匪了?”
亲兵露出一个比她还惊诧的表情,“姑娘不知道?小将军是听说你家的车队被山匪劫了,这才去的。”
另一个亲兵见他说了实话,急忙把他拉了过来,上前重新解释了一遍,“姑娘别听他胡说,咱家将军是以国事为重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事自是有凭有据,才不会为了一已之私随性妄动。”
“可不是!我家小将军这次剿匪是请了旨的!”
又有一个亲兵急着来解释,“小将军说,临山山脉有一处离京城城郊极近,山匪时常在这边活动,如果不斩草除根,当地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地方治安不好,势必会影响京城的。可是当地官府人力不够,剿匪之事,需得军队去,才能治标治本!”
几个亲兵,你一句我一言,说得摇头晃脑,头头是道。
小福宝很快就听明白了,她抿嘴微笑,“知道了,我现在去客房。”
到了客房,又看见几个士兵打扮的人站在院子外头,穿着不一样,应是两拨人。
“何姑娘,您是来找司徒将军的吗?”袖口缀着暗红花纹的士兵热情地迎了上来,“司徒将军刚躺下,我这就去通传。”
领口上绑着深灰色带子的士兵,与前厅那几位亲兵的打扮一致,他们是赵文的亲兵。
他们一拥而上,将红袖兵挤到旁边,将小福宝围得团团转,个个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上去了。
“何姑娘,我家小将军正在等您呢。”
说着,便要簇拥着将她迎到屋里去。
红袖兵马上改变策略,采取一对一,人盯人战术,将灰领兵全都扯了过去。
他们不吵不闹也不打架,就是怒目相对,互相瞪着,谁动一下,对方就要吃人,两军对垒,蓄势待发。
小福宝顿时感觉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突突跳出来。
“我是来见小赵将军的。”她说。
灰领兵立刻得意地笑了,偷偷对彼此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红袖兵则垂头丧气,像打了败仗。
小福宝又笑盈盈地对红袖兵说:“夜哥哥剿匪辛苦了,这会子正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他了。等夜哥哥体整好了,明日我再来看他。”
红袖兵们马上露出憨厚笑容,连声说好,也不再跟灰领兵们对着干了。
小福宝走过去的时候,还隐约听到红袖兵在窃窃私语。
“听到了没有,夜哥哥!一听就知道彼此有多亲近。那边是小赵将军,多生疏!他们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些年,司徒将军没有一天不惦记着何姑娘的,咱们可一定要帮着将军赶走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行!”
小福宝还想再听听,赵文已经开门相迎。
“何姑娘,请进。”
小福宝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赵文也很自然地将门虚掩,留了一条缝,既能避嫌,又足以小到让外面的人不能随意偷窥里面。
“听说小赵将军去剿匪了,这次顺利吗?”
赵文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说:“也不算剿匪,去的时候,那些山匪的窝差不多都被小王爷和司徒将军给端了,我就帮着善后,带人抓了几个小土匪罢了。”
小福宝眼角余光瞥到屋子一角,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衣裳。
大概是来不及处理,赵文随意扔到了角落里,即使如此,小福宝还是能看出,那衣裳破破烂烂的,应是被兵器造成的。
小福宝再看赵文,他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将人遮得严严实实。
可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小福宝不由想到司徒夜的话,临山这么大,山匪这么多,狡兔三窟,山匪的据点肯定不少。
就算有上官子骞和司徒夜剿匪在前,也一定会有许多漏网之鱼。
赵文这次去,打得是快速战,他们下手有多狠准猛,土匪的反抗就会有多激烈。
都是不要命地打法,连赵文都受了伤,他还说只是善后,当真是谦虚了。
只是,之前司徒夜说起剿匪的事,压根没提过赵文,着实奇怪。
再细想,赵文说到司徒夜剿匪的时候,好像也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表情也是很古怪的。
这两个男人真是怪里怪气!
“一会让人送些药来,小赵将军还是先养着几天,免得伤了筋骨,有了病根,老了就痛苦了。”小福宝把注意力放在治疗这件事上,一副大夫口吻,说得严肃又认真。
赵文怔了一下,旋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