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只见面前的犬妖浑身燃起火焰,比起之前所见到的月食形态不同,若是说以前只是像是火焰的毛发,那么现在的佑禄仿若就是以犬妖的形态燃烧的火焰。
“你们来得可真够慢的。”
听到这声音秋叶他们转过头去看到受了伤坐在这座大殿入口处的墨堂。
“现在是什么情况?”
“唐竹前辈去追逃走的沙塔那群人了,佑禄执意要追,唐骨前辈不让,于是就打了起来。”墨堂回答了秋叶的问题,然后看向面前打得凶烈的一人一妖。
秋叶见黑犬只是在一边看着,丝毫没有上前去阻止那两个家伙,又或者是去帮佑禄的打算:“你不打算做点什么么?”
“陆前辈嘱咐过不要做任务以外的事情。”
“那你不打算帮佑禄么?”
“他不用我帮。”
看目前的局势唐骨和佑禄确实是势均力敌。
于是秋叶拿了枚丹药给墨堂好让对方恢复伤势:“唐骨和唐竹原本也是沙塔人,想要由他们自己来处理而不是外人插手并不奇怪,但佑禄是那种会做出这种强硬举动的人么?”
听了秋叶的话墨堂没吭声,在来这里之前,佑禄会对那人做出那种举动就已经不符合对方一直以来的形象了。
他当时没问佑禄为什么会那么做,只是因为不敢问罢了。
“唐竹他们往哪里跑了?”
“从那扇门后。”
于是秋叶他们便朝着墨堂所指的门跑去。
他们还没能跑到附近,一阵狂风硬是逼的他们后退了几步。
释放出如此风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骨。
“帮我制住佑禄,我会告诉你们原因的。”
“唐竹前辈他们打算杀了那个人,帮我牵制住唐骨前辈,我得追上去。”
秋叶还稍微有些犹豫究竟该听谁的,那只黑犬妖已经变回了原形对着佑禄发动了攻击。
“我们上。”
秋叶虽然满腹疑惑,不过听那只黑狗妖的口气是受了陆长老的命令才做出这一番举动的,至少不会有错对么?
黑玉感知到了唐骨和佑禄的情绪波动,佑禄说的是实话,唐竹和唐骨打算杀掉他们一直在调查的对象。
负伤待在一旁的墨堂不知道那边的对话,见局面突然变成了针对佑禄,顿时困惑不已。
佑禄明显陷入了被动。
躲开秋叶和黑犬的夹击,却被唐骨用魂术限制了片刻的行动,就在那片刻黑狐妖口中的狐炎朝着他喷吐而出,佑禄也立马用火焰同对方的火焰撞击到一起。
墨堂知道佑禄陷入了不利,但是为什么大家会一起来对付佑禄?难道他们不应该去追沙塔的那些人么?为什么要在这里打起来?
“抓到那个人,就能知道对方的目的了不是么?”
“不,那种人根本就不能与之交谈,杀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让我过去。”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么?”
“让我过去。”
“陆茗他只是要你来调查这个地方,并没有让你抓住那个人不是么?”
“让我过去。”
秋叶和黑犬一左一右撕咬住佑禄的后腿将其往下一扯,使对方重重摔落到地上。
只是咬住那么一下,秋叶和黑犬嘴上已经被严重烧伤。
“痛死了,幸好妖族伤势恢复快。”秋叶也不再贸然与佑禄近距离作战。
在这时,一只纸鹤不知从何处飞了进来。
那只纸鹤落在了墨堂的手中,他打开来一看,是陆长老的来信。
在唐骨和佑禄打起来的时候墨堂就已经将这里的情况以及打起来的事情用纸鹤传信给了陆茗。
“佑禄!陆长老叫你到此为止!不用再管这件事情了!”墨堂用着最大的声音朝着混战的方向喊出这句话来,然后他看到佑禄看向他这边,身上的火焰顿数消失,他变成人形落在地上。
“……我要传信给老师。”
“这是陆长老的来信,他上面也说不用你回信,他现在正在往唐竹前辈那边赶去。”墨堂走到佑禄的跟前,将打开来的纸鹤递给了佑禄。
接过信纸,看了里面的内容,佑禄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那个人有和梦华空前辈一样的气息,如果老师知道这点的话一定会理解的!”佑禄想,老师之所以会说必须要杀掉那个人,肯定是不知道对方身上有着和梦华空前辈一样的气息吧,他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师才行。
“不,佑禄,我们也感受到对方身上和梦华空类似的灵力,正是因为这样才必须尽快将那个人处理掉,他和梦华空不同,陆茗肯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认同我们的做法。”鬼魂们全部回到了唐骨的身上,同佑禄的对战消耗了太多的灵力。
“为什么?”
“因为他有着比魂术更为恐怖的力量。”
“就像前辈你们被接受,就像我被老师和你们接受,我们的力量不也是会令人恐惧而不安的么?”
唐骨看了看墨堂和秋叶他们,最后他看了看黑犬:“他的力量可以改变这世间一切存在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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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些就见识过唐竹大人魂术的厉害,不过今天自己真真切切体验一把,这股力量倒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你们逃跑的速度也让我大开了一番眼界,凭你的能力,能在我们找到这个地方之前就离开不是么?为什么特意在那只犬妖来的时候逃走,而且时机也把握的刚刚好啊。”
“不过是巧合罢了。”
两人站在沙土之上面对着面,再看周围遍地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那都是唐竹的杰作。
那些人的魂魄被唐竹用魂术所吸收,徒留下一具躯壳。
前日的风暴过去没多久,原本的炎炎烈日此时却再次被风扬起的沙吞没了光芒。
沙腾朝着那样的空中望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来,看着停留在自己面前的刀尖。
肌肤与刀尖微微相触,刺刺麻麻,酥酥痒痒,似乎下一瞬间便会有珠豆般的血液拥吻银白的刀尖。
那并非是唐竹对于所谓同族的情感所致,也并非有着必须要从对方口中所得知的消息。
他出手利索凶狠,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不忍犹豫悲伤。
刀尖瞄准了苍白面容眉间的一点,划破了空中的风沙,然后,陷入了蛛网。
灵力形成的无形的网,层层叠叠,缠住了刀身,缠住了攻击的人。
唐竹挣脱身上那些不属于他的灵力,刀尖却无法再刺入分毫。
于是他收了手。
沙腾抬手捏住这没有刀柄的刃的身体将其拿下,然后手指朝着中间用了力,刀刃便从那一点开始碎裂,混入到沙尘之中。
“唐竹大人,为何不听听看我要说的话呢?”
“将死之人的话,有何可听?”
“若是将死之人,口中所言当是情真意切不是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对么?”
唐竹把玩着手中另一柄刀刃:“死前留下谎言恶语的人我见得多了,人之将死,拉人陪葬。”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唐竹将手中刀刃朝着沙腾的方向掷去,刀刃半途分裂为数百把,从四面八方攻向了中间那人。
和之前那把一样,刀刃撞上了无形的网。
“大人,既然你们知道我所拥有的能力,那么便明白你们杀不死我,命理师的命理,永远都是与其它命理线毫无交集的。”
唐竹的攻击并没有停下来,但无论是风刃、火焰还是冰刺,又或者是尖刀、旋镖,法术和法器,都伤不到对方分毫。
“唐竹大人,您最好不要想亲自冲过来攻击我,您一死,唐骨大人也活不了。”
听到沙腾这话,唐竹真的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前。
“我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