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情况就如同黄阳所担心的那样,温梁被沙腾发现了。
在那人带着温乐进入到密道之后,温梁便不见屋子里有其他的人在。
再看那密道,犹豫了片刻温梁还是选择了进去。
密道修建的宽,往下走其实也不用太久就能看到一处较为开阔的空间。
空间里头不只有一扇门,看着上头的符文,都是传送门。
根据灵力的残留,温梁很快就判断出温乐他们所进的是哪一扇门。
沙塔可不是那黄炎国所能相比的,纵使他懂些藏身术,也就骗骗一般人等,修为高深的人,是不会被这等法术所欺骗的。
一想到温乐,温梁便果断地穿过了传送门。
门另一边的风景倒是着实的壮观,看这装潢,想必定是沙塔真正的所在地。
有这传送门在,难怪他们可以不断迁移。
外头那些也不过是故意展示出来混淆视听罢了。
温梁见到了沙腾,他也不敢靠得太近,藏在暗处,约摸着能将对话听个大概。
听这对话,温乐还不知情,至于这位所谓的沙腾大人,也不过是在用部分的事实来利用温乐罢了。
看样子对方原本是想借由温乐从温夫人那里得到容器。
母亲从不提起过往的事,纵然是他们问起,也总是会用各种法子来跳过这个话题。
直到上一次黄阳同他一同前往温家,母亲才将那东西拿了出来交与到黄阳的手中。
母亲当时为何会将那东西交给黄阳呢?黄阳不同意那位皇帝此举,就算是那位皇帝也并未怀疑。
而且若不是黄阳曾亲口告诉他,他也不会想到黄阳居然背地里偷偷破坏皇帝的行动。
再听对方的话,分明是诱导温乐前去从陈琨手中讨要容器。
这人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手段,让温乐对他如此的信服?
待温乐走后,温梁原本也想偷偷地离开。
不料他还未来得及动身,殿堂里所有的人同一时间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攻了过来。
情急之下温梁只能用掉了一张瞬身符来躲开围攻。
“不知温梁公子大驾光临,恕沙某有失远迎。”
“沙腾大人何必说的如此客气,刚才这一下,晚辈已经体会到大人您的热情了。”温梁看着周围将他团团围住的人,知道自己铁定是走不掉了。
既然走不掉,他倒也不介意同这位沙腾大人聊聊看。
“我的这些孩子也只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毕竟您用藏身术躲在那种地方,当时温乐又在场,我们也不好就当着您弟弟的面说事情不是么?”
“只怕是大人您担心若是在温乐面前对我动了手,那孩子对您的信任和尊敬,便会大打折扣吧?”
沙腾从台子上走了下来,然后朝着温梁走来。
“你说的不错,在温乐那孩子心中,你同温遥有着同等的分量,听不得他人说你半句的不是。”
“你居然挑拨我们兄弟俩的关系!”一听沙腾这话温梁便明白了,这人是怕因为自己从而失去温乐那枚棋子,一想到对方曾挑拨过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温梁一时间怒不可遏。
“温公子这是何意,只不过是下属里有人曾说过一两句您的坏话,温乐便同那人打了一架,我这才知道那孩子有多重视你这个兄长,若不然,”沙腾走近至温梁的面前,他见温梁倍加警戒,于是也就留出了几步的距离,“他也不会同意帮我做事,然后寻找能报复陈默的机会,我一开始是打算找你的,不过遇到了那孩子,你可知那孩子听了我所说的话后说了些什么么?”
“……”
见温梁只是沉默不回答,于是沙腾便将话接了下去。
“兄长性情温和,做不来这等一仇报一仇的事,由我来代兄长做这件事便可。”
温梁心中一动,温乐从未放下过这件事情:“也不知大人您同温乐所说有几分属实。”
“当然是句句属实,温遥是陈默所杀,那东西也是温遥的心血,这些我可说错了什么?一开始他是犹豫的,不过在我说了你拒绝了燕惑提议一事,他便答应了,换句话来说,正是因为你这个做兄长的不愿替父报仇,所以你弟弟才会替你去做这件事。”
沙腾说的句句是道,温梁一时间差点被对方说了进去。
“你这动摇人心的法子未免也太过于老套了,你当然对温乐说了实话,但只是说了想让对方知道的部分而已,若是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你觉得他又会做如何想法?”
“他会有那个机会么?”
沙腾话音刚落,温梁便能感受到朝着他汹涌而来的杀气。
几乎是同一瞬间,在温梁唤出法器之时周围的人全部都攻了上来。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温梁根本就没有招架的余力。
身上的伤口猛增了不少,虽说避开了致命处,但迟早也会被耗死。
这人居然真的就想在这里解决了他!
情急之下温梁只能朝着大殿里头的方向跑去,开启传送阵是需要时间的,对方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只能期望在外的黄阳能察觉到事情的不对,赶紧找人来下面救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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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犬,你怎么会到这地方来的?”黄阳一想,不对,现在不该问这个,“温梁自己一个人到那下头去了,你能下去看看什么情况么?”
“自然,我来便是为了此事。”黑犬回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就要进入到屋内。
他手刚碰到门,就被黄阳给一把拉住了。
“能否带我一起下去?”
“不能,误事。”
“我!”
黑犬没有给黄阳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对方的手一甩,然后就推门而入。
这犬妖的性格也太不讨喜了。
“大人,您急也没用,不如就暂且在外等候。”
“等等等,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么?”
“大人,这动手打架的事情你也做不来,这没什么。”
黄阳看了眼自己的那位暗卫,对方说的没错,但是这怎么听都像是在安慰他罢了。
不能做便是不能做,只是自己无能啊……
思索片刻,黄阳当即就写了封信,然后递交给暗卫。
“你懂些仙术,能否替我将这封信传给温乐。”
“是。”硕风接过了信将其叠成纸鹤后用法术传了出去。
“我说,这纸鹤,究竟是怎么知道该传给谁的呢?就算是飞鸽传书,那也得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这其中的奥妙属下也不知。”
“是嘛,我毕竟不是个修士,自然看不透里头的奥秘。”
硕风只听黄阳说得轻松自在,但里头免不了有不满的意味。
对自己所无法掌控的东西感到恼怒,这一点皇子倒是随了皇上。
同温梁大人相处的这些年,想必皇子心中怕是也有些动摇了。
“硕风,你这人就是想事情的时候全写在脸上了,不然父皇也不会把你派给我当暗卫。”
硕风一惊,立马朝黄阳表示歉意:“抱歉,是属下!”
“不用不用,若不是你这点我也不会信任你,不过确实,是因为我有所动摇了,所以那日才会将东西交给陈掌门。”黄阳现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后悔,但是他又不后悔。
他应当做的是□□治国为黄炎国的百姓建立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以前他认为父皇想要用那种东西来掌控人心是一种错误的决定。
但是同温梁相处了这些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还被对方数次拒绝后,他动摇了。
若是能将这东西据为已有呢?
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耻。
不过也偏巧是他动摇的时候,东西被陈掌门要了去。
突然间硕风察觉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杀气,于是急忙将黄阳护在了身后。
紧接着从周围而来的暗器被硕风用匕首全数打落在地。
“皇子的这位护卫到当真是好身手。”一名女子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站到了黄阳的对面。
再看周围,原本做着各自事情的村民此时也全部变了气场,将他们包围在里面。
“这位姐姐,你是认错了人吧,阳某不过是一介外出游历的公子哥,家里有钱,带个身手不错的护卫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么?”
“公子哥?皇子何苦这般贬低了自己的身份,你身为黄炎国皇子,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希望你能说出温梁的下落。”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一只黑犬妖带着他逃了出来,他们总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跑了不是?”
哦,温梁已经成功从下面逃脱了啊……这么说来,他是被丢在这了?
“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在哪,就像你说的,我是黄炎国的皇子,我父皇还和你们有合作关系,你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再说温梁本就对我父皇同你们合作的事反感,丢下我自己跑掉也没什么奇怪不是?”
“……温家公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怎样,得请您同我们暂待一段时间了。”
“你就不担心我同父皇说起此事么?”
“我们自会拟一封书信过去告知皇上您在我们这里商讨容器一事,”那女子突然一顿,“皇子您,似乎对我们颇有抗拒?”
“你们一上来就是对我一阵暗箭齐发,若不是我这位护卫,我都直接被扎成榴莲了,这叫我怎么不戒备你们?万一我和你们走,嗝屁了怎么办?”
听到黄阳如此形容,硕风皱了皱眉头,不过仔细一想,方才的暗器到还真有点像榴莲的刺头。
“请见谅,我们只是想,温梁刚逃出来没多久,应当是在暗处还未来得及与您汇合,所以才对您动了手想着对方是否会出来搭救。”
黄阳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温梁知道这一次的出行他是有暗卫跟着的,不会感到担心也是正常的不是么?
一想到这里,黄阳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那么还有请皇子同我们走一趟。”
“不走!”见那些人开始靠近,黄阳立马将腰间的小刀拔了出来。
“皇子,你那小刀伤不了人的。”
“我,我当然知道伤不了人,所以你赶紧带着我跑啊!”黄阳后半句话说的小声。
于是硕风将黄阳直接拦腰抱起,像抱麻袋一样将对方夹在了腋下。
紧接着他便朝着一处较为薄弱之处攻去。
刀剑相交,黄阳被甩的难受。
只是他觉得奇怪,这些人为何只是用着普通的兵器,却没一个用法术的呢?
若是用法术的话,硕风是坚持不了这么久的。
白晃晃的刀尖令人眼花,纵然硕风再厉害,也无法与这么多人匹敌。
更何况还带着个伤不得的黄阳呢?
就在他们不敌之时,突然的地动让众人一下失了平衡,而后只见那地底突然钻出数条藤蔓来打散了人群。
“你们再动,我就要了皇子的命。”
硕风还未反应过来,在刚才的混乱中黄阳被别人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