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四十的时候，罗雨歆终于将会议文件的电子版拟好，却不顾上休息，匆匆出门将文件打印出来，然后去了艾米办公室。
中午是夏季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她又空了一上午肚子，这会儿人都有些蔫了，本以为能歇一会儿，再紧赶慢赶去吃口饭，艾米却又皮笑肉不笑地下了新命令：“傅总三点要去见一个客户，相关背景资料还需要查证，柳秘书，麻烦了。”
罗雨歆一时有些错愕：“三点就要，为什么现在才说？”
“那边也是临时改的，毕竟是甲方，咱们得多顾着他们感受，柳秘书，能者多劳。”艾米脸上挂着最标准得体的笑容，声音无比轻快自然，一听就心情极好。
罗雨歆咬了咬牙，点头应答下来。
她很清楚现在的局面，自己已经被算计过一次，姜芷瞳和樊璐的处置又有傅衍笙利用私权的成分，这件事她自然不能声张，而艾米与这件事有没有联系，她眼下还不能断定，所以以静制动是最好的方式。
艾米见她丝毫没反抗，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却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罗雨歆只得重新回到办公室，按着艾米的要求去查资料，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还差十五分钟到三点的时候，她终于将资料汇总发给了艾米。
这会儿她也意识到了艾米今天格外强烈的敌意，并没指望她的刁难就此结束，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艾米随时下发新指令。
果然艾米又交给了她许多复杂的任务，有的还要实地考察，一番折腾下来，胃不知不觉又空了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她没等傅熠辰，先打车回家了，匆匆吃了点儿饭，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倒头就睡。
这样的高强度工作又持续了四五天，罗雨歆有些精神不振，在她不知第几次拒绝了张芃邀她外出逛街的请求后，张芃急了，在微信里追问半天这几天是怎么了，人为什么那么憔悴。
罗雨歆只回了句：“上级命令，这两天事情太多。”
张芃自然不信，她握着手机又将这行字细品了半天，由“上级”两个字，一下子想到了傅熠辰。以罗雨歆那个死倔的性子，从她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思虑再三她决定跳过罗雨歆，直接去找了傅熠辰。
虽然进去之前做足了心里准备，但面前的人毕竟是公司总裁，气势逼人，办公室风格又中规中矩，严肃冰冷，她一进去就不由自主地心虚，不禁有些佩服罗雨歆能每天面不改色地进来汇报工作。
“傅总。”张芃小心地叫了一声。
“有事吗？”傅熠辰一看到她，脑子里下意识就想到了罗雨歆，不过除了她，他们之间也似乎并没什么可联系的。
“是这样的，傅总，千雪这两天一直在加班，不是下班不回家那种，是没有休息时间，从早到晚，饭也不吃，我约她出去逛街，她次次都推脱，一问就是上级的命令，我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找您商量商量，能不能让她喘口气？”
傅熠辰神色一滞，拧眉问道：“哪个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