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才让方知意真切的体会到了自己还活着，这比之前跳湖救成天乐还要让人心惊，至少那个时候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而今天却都是意料之外。
女人的脸色苍白，在惊吓之后额角都还带着冷汗，黏着细碎的发丝，涣散的眼里是似乎还带着无助和迷茫，纪一淮眼里还带着阴鸷和冷冽，只是在看向她的时候稍微缓和了一些，却也有很多复杂的情绪。
外面的路一直都很颠簸，但是周围也安静了下去，没有一丝声音，方知意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刚才的经历就像是梦境一样，却又真真切切的经历了。
她有很多想问的话，在面对着那双黑眸的时候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刚才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那个梦境太过于破碎，或许真的是因为跟她本身有关，所以才没头没尾的，她就只能通过那些破碎的画面去寻求出路。
还好找到了。
方知意在下一秒也忽然明白了过来，不仅仅是她有疑惑，纪一淮肯定也有想要问她的话，比如，她怎么会刚好知道这里可以躲开那些视线和子弹。
她的掌心和后背都是汗涔涔的，自己却口干舌燥的说不出来话，只是一路沉默着，总觉得很煎熬，直到车子重新行驶到了马路上，才把之前的颠簸感消除了，方知意也觉得整个人像是脱去了千斤重担，变得轻飘飘的，置身于这个世界都不像是真实的。
纪一淮始终握着她的手，随后才拿出了手机，给陆子望发了条消息，然后抬眸看了一眼前面平稳的开着车的司机。
“去南华。”
方知意下意识的朝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才发现司机的手臂上带着红色血迹。
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连呼吸都忘了，后知后觉的恐惧和不安侵占了她的所有神经，连手脚都是麻木的，一直到了医院门口，她都是紧拽着纪一淮的手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