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居后宫,秦孀对于外界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二的,比如,贺帝这边终于有了动静,暗中去信要求周苏御用全部的兵权换秦孀母子平安。
这个消息还是燕太子亲自告诉秦孀的,彼时,燕太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秦孀,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与反应,一字一句的将这件事情说给了秦孀听。
秦孀状似谨小慎微的听着,一双如星般的眸子满是泪水,良久终于啜泣出声。
燕太子拧眉:“怎么?你舍不得?”
秦孀哭的厉害,呜咽着:“虽然早就料到这么一天……但……妾身一届女流,太子殿下如今引火烧身,我又怎能置身事外,怕是皇上得了兵权就要对我下手了……”一面说着一面还瑟缩了一下,娇俏的脸上满是泪痕,如同受惊的雪兔一般。
燕太子心头一软,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确实是个依仗夫君的弱势美人会说的话,她虽然哭的伤心,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对自身未来的担忧,并无特别担心周苏御。
燕太子笑笑,上前揽过秦孀的肩膀:“你放心,有本宫在,无人敢动你。”
秦孀伏在燕太子的肩头,哭的更厉害了,却没有反驳,这般柔顺的反应熨平了燕太子内心的烦躁,他心思一动,揽着美人便想亲近一番,可又怕如此唐突吓坏了她,只能耐着性子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过几日而已,自己再忍忍,等回了燕国还不是夜夜春宵也无人能管自己。
等燕太子离开后,秦孀马上嫌恶的将衣裳换下来扔到角落再也不肯碰一下。
期禾思索道:“折腾了这么久,你与孩子的性命已经是皇上手里的底牌了,这次他无比求一击即中,不会给哥哥任何喘息与拒绝的机会了。”
秦孀点头:“是啊,开口就是全部的兵权,想来他也腻了,想要尽快结束这桩事,以免他寝食难安。”
期禾皱眉:“可惜现在咱们与哥哥半点联络不上,没法知道他们的情况。”
秦孀道:“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不晓得咱们的情况,又因为顾忌咱们的性命安危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之下怕是会延误战机啊。”
期禾咬牙,眸色深深。
秦孀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可别有偷溜出去传递消息的念头,现在他们将咱们这里围的铁桶一般,别说你,就是苏御那样的身手都逃不出去,况且,一旦暴露你的身份,更是给你哥哥增加危险,有我一人当人质已经够了,你隐藏好了,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期禾张张嘴吧,终究无从反驳,值得点了点头。
秦孀支着下巴想了一阵,幽幽一叹:“罢了,说不准是咱们想多了呢,你哥哥可不是什么蠢人,所为关心则乱吧,想来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可话这么说,但是秦孀这也不过是安慰期禾的话罢了,自己是关心则乱,那么周苏御又何尝不是呢?君心似我心,都盼着对方安好,难保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做出什么退让,可一旦退让便是将自己的命门暴露给了对方,贺帝与燕太子都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弱点呢,现在的情况可不允许他行差踏错半点!
秦孀心心念念着这件事情,可能与怀了身孕有关系,这两日他夜里总是睡不好,一旦合眼便是噩梦连连,不是周苏御被万箭穿心,便是自己被燕太子强拉回了燕国自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