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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五)(1 / 2)

花翥不会武功,此种境况下不可硬拼,只能智取。

很快想出主意。

花翥却又不急于这一刻,东方煜让她来引诱杨佑慈的缘由花翥已基本想到。若能带回东方煜想要的消息自然更好——她要东方煜知晓即便他不明说她也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他才会愿意教授她更多东西。

花翥便故作娇弱、紧抱着琴,后背紧紧贴着墙,眸中泪光闪闪,贝齿咬着红唇,声音很细。

“公子,切莫胡来,这天下可是有王法的!”

“王法?”那张小太岁嬉笑着来到她身边,常年贪色纵.欲,他骨瘦如柴,满是红血丝的眼里闪着异样的精光。他靠得太近,花翥甚至能清楚嗅到他口中几近腐烂的味道,能清楚看见他肥厚的嘴唇和一脸带着白点的红疙瘩。

那张小太岁伸手便在她脸上抹了把。

花翥胃中一阵翻腾。

忍住,又欲向后退,却再无它路。那群富家子弟嘻嘻哈哈,唯有两人与他人不同。

其一是杨佑慈,他冷眼旁观,神情与之前说起自立为帝时没有丝毫不同。

另一个却是司马元璋,他皱眉看着张小太岁越发不规矩的手,似有所思。

花翥这便怯生生看向司马元璋。

“公子……”

声音轻软,带着浅浅的哭音。

司马元璋面上一白,一把扯过张小太岁,将花翥拦在身后。怒道:“这位姑娘是小弟请来的,张兄这般行事,岂不是意欲陷小弟于不仁不义?!”

花翥细心留意这几个男人的动静,紧抓着司马元璋的衣角,手微微发着抖,此番动作更激发了司马元璋怜香惜玉之情。

那张小太岁却大笑,嘲弄司马元璋此刻做什么君子。

“将这个姑娘弄上楼,难道司马贤弟还真只是为了听那一塌糊涂的曲子?都是男子,你心中所想与我心中所想全然相同。何必故作正经?也用不着担心,我爹可是县太爷,难道她还能告状不成?”伸手便来抓花翥。

故作惊慌,花翥抱着琴便奔向窗户,坐在窗沿上,一手抱琴,一手摁着窗沿避免从窗口跌落。眼中含泪,怒斥:“你再过来,我便跳下去!”

“你跳,跳下去摔晕了更方便。这汀丘是本少爷与司马少爷的地盘,跟了我们你应感恩戴德,若伺候好,本少爷也可不计前嫌将你收入房中。都出来卖艺了,还装什么清白女子?”

花翥死死咬着唇,面色苍白,这便欲向下扑。

“姑娘切莫这般。”杨佑慈终于开口。

花翥松了一口气。

心中关于杨佑慈的推测越渐清晰。怯生生回眸,眸光微微闪动,凄楚又无辜。

她声音细细的。“公子,求您……”

杨佑慈不为所动,只是道:“张贤弟之前说‘杀人灭口’,难道我等做了什么需要杀人灭口的事?”

“之前——”

“我等之前不过聊了近日家中发生的趣事。”

围聚在桌旁的少年们赶紧称是。

一边不过是个女子。

一便却是自立为帝的讨论。

谁重谁轻他们心中自有定论。

“难道你们没想到这个女子会将我们的话——”

“不过一个女子。”杨佑慈看着花翥,笑道:“一个女子能成什么大事?”

“杨兄先前不是还在怀疑这个女人?”

“自然怀疑,可这位姑娘到底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孤女,还能如何?”

“杨兄若是不喜尝头遍,便由小弟——”

花翥惊慌失措。

“住手!另外,我说——放人。”杨佑慈见张小太岁不为所动,渐没有耐心。“王仲!”

始终站在他身后,仿若石雕的侍卫大步前来,捉小鸡般拧住张小太岁的后领将他拖走并摔在地上。

王仲这才伸手从窗台上扶下花翥。“姑娘,请这便走。”

抱着琴,花翥对杨佑慈行礼,而后颤颤巍巍同王仲下楼。她刻意滑了一脚,王仲赶紧搀扶住他,两人手指尖不留意碰触在一起,花翥头深深埋下,王仲那本被太阳晒红的圆脸此刻红得越发厉害。

门外的状况与之前毫无二致。

花翥告别,抱着琴拐入一条小巷,本欲寻个僻静处易容后换衣、销声匿迹。

不料片许后身后便跟上了几个人,都是那张小太岁的爪牙。

花翥只能朝街上走,寻机找东方煜。

那几人越逼越近,花翥加快脚步,身后却传来几声闷哼。

扭身看,是青悠,他生生拧断了那几人的脖子,笑得漫不经心。

懒得飞地下的尸身一眼,他将手中的包裹丢给花翥。

“换。”

换装,易容。

将琴丢下。

花翥随同同样易了容的青悠大摇大摆从酿春楼门前离开。

一切与之前相同。

“师父见你久不归,料想你混了进去,也情知你难以离开,便让你师兄我在酿春楼附近监视并护你离开。之前我见你似乎要抱着琴跳楼?难道不觉抱琴跳楼分外累赘?”

花翥简单说了之前在邀月阁发生的事情。

当时能制止闹剧的只有杨佑慈和司马元璋。杨佑慈在怀疑她,若要他二人出手相助,她便得继续伪装楚楚可怜的孤女。这个孤女的设定便是失去爹前得了一架琴。

自然不可丢了琴。

“你为何确定司马元璋不会与那张小太岁同流合污?”

“不太确定,可司马元璋是师父的弟子,我总得相信师父的眼光。”

青悠大笑道:“师父说你说得没错。狼崽子。”

花翥抿唇浅笑,却不想到在青悠面上看见了掌印,之前未曾见到,自然是她离了画舫后东方煜的杰作。

“师父他——”

“他今日心情极差,他也素来如此,若是那日高兴,便爱我一点,若是不悦,便一巴掌扇来,素来如此。”

东方煜素来如此。

青悠笑言东方煜虽说性情古怪,却也有极好的地方。

“他的徒儿,他自己打也可,骂也可,欺辱也可,留作禁.脔也可。旁人却是碰触不得,旁人谁敢打、敢骂,敢欺负,敢收入房中做禁脔,他便会为徒儿出气,要了那人性命。”

“师兄曾见过?”

“曾经历过。我比你还年幼时曾与师父大吵一架出门,一个贪色的老头意图对我不轨。我逃出后将此事告知师父——”青悠面上泛起浅浅的红。

东方煜杀了那家人,连只苍蝇也没有留下。

“他素来是这种人。”

回到家中,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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