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
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眼睛亮的似有星光。
他在问问题的时候,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显得单纯又无辜,像是一张没有染上任何色彩的白纸,让人很容易的产生保护的欲望。
苏秀儿表情复杂了起来,她看着自己身旁羞涩的小姑娘,抛了抛手上的果子。
“哪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小姑娘说话你个男子不要插嘴。”
顾徽:???
文静悄悄的拉了拉苏秀儿的衣服,她羞涩的看了一眼顾徽,语气是文渊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
“秀儿姐姐,男子建功立业也是好事,兰庭在外面交际的时候要给他一些面子。”
苏秀儿:“……”
还没嫁过来就已经护上了。
文渊:“……”
他在外面,怎么从来不给他面子?
李晓白连忙打着圆场。
“姑娘们有自己的话要说,咱们也有咱们的话要谈,第三套试卷上面的倒数第二个算术题,兰庭认为拨的银子够不够?”
大盛的科举考试,考的不只是四书五经,虽然有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却也有许多灵活变通的环节。
此时的君子需要掌握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大盛要求学子“通五经贯六艺。”其中对于数,会在试卷上没重点考察。
毕竟一方父母官也需要主持收受赋税,虽然不要求他做一个会计,却也不能看不懂治下的账本,被人糊弄。
这一次的考的题目便是问,若想要在长宁承安修一座桥,考虑到桥的长度和宽度,服劳役者的人数和他们这几个月的伙食费等等条件,拨款三万两银子够不够?
顾徽知道这是李晓白递来的梯子,她摸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一番。
“我写的应当是够的。”
有一位文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写的也是够的,却听到了许多好友说都是不够,他还以为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呢。
“谁说这个题是够的?”
余年从另一边的雅间站了起来,他想要和这人好生争辩一番,却看到了矮他一个头的顾徽。
余年的动作一顿,脸上还有没有收起来的怒气,表情像是被打翻了调味瓶,又青又白看起来精彩极了!
想到考试的时候被顾兰庭碾压的感觉,余年冷哼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机会,心中激起了几分激情。
他行了一礼。
“方才可是顾兰庭你说的够?这道题,我倒是有自己的看法。”
顾徽瞧着一有热闹看,渐渐聚集起来的文人们,也回了一礼。
“愿闻其详。”
两人一高一矮的对质着,都对自己的答案有着无比的信心,余年嘴巴快的像是打了机关枪。
“修建大桥的木头是花钱的大头,以长宁木头铺的价格,预估需要两万五千两银子,再加上木钉器具,衙役的工钱,若是下暴雨,还需要考虑到时间的因素,这些起码也要有五千两银子。
长宁的一般的米饭是十文钱一斤,一般的工人一顿至少要吃三两,这些都是花费,请问3万两银子该怎么用?”
一旁的文人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却慌了起来。
“怎么办,我都没有考虑到工人需要吃的,还有时间的延误,我回答了够呀!”
“余兄果然高才,我看这一次考试,余兄必然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