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推断,洛二太太再大度,怕也不能容忍,一个妾室,仗着爷们宠爱,爬到她正室的头上作威作福。
更不能容忍,一个妾室所出的庶女,越过了她的嫡女。
等事情东窗事发了,就拉了这个庶女出来顶缸,既能除了一个碍眼的庶女,又能打击老爷的宠妾,简直是一石二鸟。
夏桃也想到这一点:“所以,荣郡王府一早就算计了这些,连善后,也已经算计好了,只等着小姐……”
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可是!
荣郡王府的恶意,挟裹在“格外照应”的糖衣里,就像裹了糖霜的砒霜,稍有不慎,就是穿肠之毒。
虞幼窈道:“这只是我的猜测。”
可夏桃也知道,殷五小姐行迹可疑,荣郡王府对小姐分明不安好心:“小姐为什么要将殷五打晕?”
殷幼淡淡道:“殷五小姐特意将我引来此处,不可能没有后招,紫薇菀情形未知,打晕了她,以免节外生枝,也以防闹出动静,殷五小姐在凉亭里,没与我一道,不管这件事如何发展,殷五小姐也攀扯不上我了。”
夏桃恍然明白了。
对付敌人最好的手段,就是连上场的机会也不给她。
这时,春晓回来了,虞幼窈又道:“总要搞清楚,荣郡王府为什么要算计我。”
夏桃还没反应过来,春晓已经走过来了:“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将殷五小姐和她的丫鬟,扔到了凉亭里。”
虞幼窈点头:“你现在悄悄去紫薇菀打探一下,看看殷五小姐为何将我引到此处,我去前面庑廊处歇一歇脚。”
不管荣郡王妃在算计什么。
这一路人越走越少,到了紫薇菀附近,更是连人也不见,就足以见得,荣郡王妃的算计见不得人,紫薇菀肯定也没多少人,春晓足以应对。
春晓点头,悄无声息地进了紫薇菀。
紫薇菀里情况未知,虞幼窈不好在此处久待,带着春晓,沿路走回了抄手游廊,停驻在廊拐脚处,仿佛正眺望紫薇菀里,紫薇花灿若烟霞。
春晓打小就练了些把式,根底打得不错,这两年来,又泡了不少打熬筋骨的药浴,她年岁大了些,药浴的效果,不如小时候效果好,但是她能吃苦,训练强度越大,药浴效果就越好。
两年下来,虽然没练成一个高手,但以一敌三,飞檐走壁不成问题。
紫薇苑遍植花木,环境清幽,春晓借着花木遮掩,就摸到了紫微菀内里。
菀里引水入院,修了一个大湖,湖心里山石叠障,高低错落,形态千奇,种了品种不一的各色芙蕖、睡莲,湖心修了一栋二层竹楼,湖边遍植了各色的紫薇花,紫薇绕水,水绕竹楼,还真是难得的景致。
春晓打算去竹楼里探一探,就听到青石砖铺的路上,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春晓面色胚变,眼里全是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