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到少年身边，疑惑的看着他，少年的目光却没分给少女一点，此刻他的目光复杂极了，正和仙子一样的女子，不错眼的对视着。少女看他们二人之间气氛诡异，便开口询问，“飞渡，这位姑娘你认识？”少年握着兔子灯的手微微一紧，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他才缓缓点头，声音清冷，“她就是莹莹。”
少女的视线这下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了白衣少女身上，她顿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个笑来，颇有些善解人意道：“我刚刚瞧见那边有买元宵的，我想过去尝尝味道，等会儿我再来找你。”
少女牵起裙角飞也似的跑进了人群，云月的视线被逼着随着少女转移了阵线。
少女脸上的笑容，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了，看起来有几分怏怏不乐。
少女一个人离开，心不在焉的吃完了一整碗的元宵，她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付了钱开始往回走，她拎着那盏兔子灯，到了河边，却没看到少年的影子。
河边的风有些大，只有裹着白色狐裘的少女，少女对她嫣然一笑，好似百花齐放，万艳争春，“你回来啦。”
少女娇声对她道：“飞渡哥哥过去给我拿兔子灯去了，你再等一等好吗？”
少女安静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有些微不解，柳莹莹眨巴着清澈透亮的大眼睛，视线落到她的兔子灯上，有些失落的喃喃道：“以前每次元宵节，飞渡哥哥就会送我一盏兔子灯。”
说着，她好似觉得自己说错话似的，忙捂住了小嘴，又笑了起来，“今年我没办法陪他一起过，谢谢你这个时候能够陪在他身边。”
少女握着兔子灯的手指有些紧，指骨有些微的泛白，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于是她只能尽量温声道：“飞渡将你当妹妹，他对每一个家人都很好，不过就是一盏灯而已，送给你，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柳莹莹轻轻一笑，笑容里带了几分了然，两个女人站在河边，突然她们所在的地方骚动了起来，一头失去神智的大型黑狗朝她们所在的地方狂吠着跑了过来。
慌乱之间，柳莹莹吓得小脸一白，腿软了愣在原地，已经跑出去了的少女见那狗直奔她而去，少女伸手就拽了柳莹莹一把，想要带她一起跑，哪里知道，因为她们站的位置离河太近，柳莹莹脚下的石块松动了，现在猛一用力，维持不了平衡，那石头瞬间陷落。
柳莹莹手上一用力，将少女往后一拽，少女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后一仰。
在即将坠入河水的那一刹那，少女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只修长的手，揽住了柳莹莹纤细的腰肢，以及来人微微睁大的眼睛，而她，最终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淹没了。
浑身上下被寒冷刺骨的水包围着，痛觉被冷意麻痹，肺部因为缺氧而感觉到窒息，少女逐渐失去意识。
附在少女身上的云月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死亡。
她都来不及骂一声狗男人，意识一黑，再睁眼，就从床上醒了过来，身上穿着的寝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坐起来被风一吹，冷冰冰的黏在肌肤上，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