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耐达斯心中嘀咕了一句。
话虽如此,但基于对老师的信任,他倒是并不担心,甚至有心情端详起自己身旁那根有着玫瑰花纹的石柱。
与城堡墙壁上的花纹相比,这些石柱上的花纹就显得单调了许多。就以他身旁的石柱为例,这根约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石柱上只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
在这个玫瑰花苞的上方是细密的不规则弧线。这些弧线纠缠交错,形成了一团意义不明的扭曲团块。
云纹?身为一名小有名气的考古学家,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些在很多古遗迹中都能看到的怪异纹路。根据他的了解,这种纠缠交错,毫无规律可言的云纹代表某些事物的紊乱,一般都指代着某种无可抵抗的灾难。
例如声势浩大的洪灾、世所罕见的雷暴,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但让她感到困惑的是,在这团云纹下雕刻的只是一朵尚未盛开的玫瑰。他抬起头朝附近的几根石柱望去,看到这些石柱上同样有着一朵状态不同的玫瑰,它们有的还只是一小段嫩芽,有的已然展现出自身全部的美丽。
它们的上方同样有着一团乱糟糟的云纹,其区别只有所占面积的大小。
一朵玫瑰一生经历的灾难?由于大厅内昏暗的光线,他看不清距离自己较远的那些石柱上的浮雕,但通过对周围这些浮雕的解读,耐达斯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结论。
想到一路上那些足以将道路铺上一层厚实软垫的野玫瑰,耐达斯怀疑这座城市中的人对玫瑰充满了神秘学意义上的崇拜,就像是现在的重樱对待落樱神树的态度。
而正是这种崇拜让他们在那场不知名的灾难中雕出了这些浮雕,用美好而神秘的玫瑰记录下当初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在他因挖掘出一段被时光销蚀的历史而不由得心生愉悦的时候,他听到有脚步声从他身后的走廊传了下来。
“仪式就要开始了。”布尔维尔低声对他说道。
耐达斯打起了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脸。
“各位新成员,欢迎你们加入本源学派这个探求世界真知的大家庭。我是卡伦斯特分部的部长奈拉·罗伦斯。首先你们的老师应该都说过,我们的理念是学习神秘,理解神秘,运用神秘。”奈拉站在最下一级的台阶上对众人说道。
“神秘无处不在。相信学过神秘学史的人都对这句话印象深刻。虽然我们现在拥有了远超过去的知识与技术,但世界上仍然存在无数的未知。意识和物质的本质是什么,又是通过什么绑定在了一起?
“哪怕已经存在了舰娘这种人造生命,但因为技术上的细微不同,各个学术派别仍然对此争论不休。
“在我们看来这些争论是可笑的。神秘的造物违抗神秘就如同舰娘违抗自己的国家一样荒谬。我们生存的根本,我们运用的手段,甚至是我们自己无不是神秘的一部分。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除了顺从祂,不断地去深挖我们身边每一样事物的本源去靠近祂,没有任何其他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