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允许,她便抱着书本,选了一个阴凉地,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梦括笔谈》,这本由他们大宋梦溪先生所著的笔记,据说对后世影晌极大,堪称“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
作者也因此被后世评为, “中国整部科学史上最卓越的人物”。
之所以如此评价,是因为此书内容涉猎极广。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含盖“天文、历法、气象、地质、地理、物理、化学、生物、农业、水利、建筑、医药、历史、文学、艺术、人事、军事、法律等诸多领域。
文舒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做到同时涉猎这么多领域的。
不过,这都不影晌她阅读这本传世之作。
她这边安安静静的看书,却不知不远处也有人在看她。
而先前与她说过话的邓小娘子,此刻正神思游移的看着某一方向,霞飞双颊,心里小鹿乱撞。
她又见到他了。几日不见, 他好似又挺拨了些,也越发好看了。
更让她高兴的是,她的‘病’好像真......真好了。就如她此刻这般紧张激动,也未再犯。
转身看眼不远处廊下,安静看书的文舒,邓缨心里的大石终于彻底放下了。
一个人沉浸在一件事情中时,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块。
当储红再次站到她面前时,文舒才发现太阳已有落山之兆。而晒书会也接近尾声,好些小郎君、小娘子们已经告辞归家了。
是储红见她看得认真,不忍打扰,才拖到了最后一批。
“都这时侯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文舒起身将才看了一半的书本小心的合上,递给不远处守着的赵锡纯。
“多谢表哥割爱,现在物归原主。”
赵锡纯点点头,说了两句客气话,便抱着书本离开了。
出了赵府,文舒拒绝了陆星晚和储红要搭她回去的好意, 选择独步回家。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走这么远的路,只是脑子有些乱,想独自理理。
今日赵府之行收获颇多,除了顺利找到了《梦括笔谈》上册外,也找到并确定了顺子的行踪。
答应熊婆婆的事,在今日总算有个定数,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给老人家答复。
若掳走顺子的真是人贩子还好办了,如今这种情况,两位老人家想要把孩子再要回来,基本上是无望了。
因为不管顺子是礼部侍郎的私生子,还是‘那位’的私生子,都属于亲生爹娘接回流落在外的孩子,合情合理。
文舒口中的‘那位’便是当今官家,赵端。
她之所以会这般猜测,全因声音提取时限将至时,王嬷嬷说的一句话。
“娘子何必这么认死理,官家子嗣众多,公子也不算特别出挑, 能不能让他上心还不一定呢。”
文舒当初听到时, 整个人都懵了。
原以为侍郎之子就已经够难的,谁成想竟还扯进了官家,
顺子竟有可能是皇子!
这这这..........
思索间,腿上又传来隐隐的痛,文舒不敢勉强,忙在路旁招了辆牛车,往城西去。
是的,不是回家,是去城西。
有了结果,不管好坏,怎么也该去城西跟熊婆婆他们说一声。再者,她也许久没去看过他们了。
上了车后,借着帘子的遮挡,文舒从置物篮里取了两只冰梨兜,小口小口的吃着。心里想道:昨日吃的冰梨兜没有效,她今日没喝酒,若是还没效,就真不好办了。
两只冰梨兜吃完,又过了大约半刻钟,马车到达了熊婆婆家的巷口。
此时夕阳已下,天地间已经有了一丝灰暗。文舒提着刚才在巷口买的一些馒头和瓜果,缓缓走进巷子。
熊婆婆正在门口摘菜,见她从巷口走来,忙笑着迎上去,亲热道:“闺女,咋这个时侯来了,吃饭了没?你翁翁今日刚好钓了两条小鱼,一起留下来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