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木槿段满面诧异。“你会下蛊?对谁?什么时候的事?”
昆兀淡淡道:“放心,不是对你那宝贝徒弟。我只伺机下在了展昭身上。展昭此人变数太多,若非他,于药族我的大计也不会功亏一篑。先前他们中的那毒最多抑制一定功力,无法钳制太多,自你放任紫瑾与那展昭共处,我就一直在思量该留些什么后手才是。”
木槿段知道昆兀担心什么,也没多说,反而将注意力放到那竹筒上。“这是什么蛊?”
“这个蛊可是个好宝贝,名堂大了,是我年轻时机缘巧合从苗疆得来的,一直豢养至今。蛊分雌雄,雌蛊以毒为食,以精气为生。虽会将展昭体内的毒吃尽,令他百毒不侵,但同样也会把他的内力噬得一点不剩,精气耗损,令其终日孱弱,缠绵病榻,无以为继。而这竹筒里装的雄蛊与雌蛊相辅相成,无论雌蛊去了哪里,皆可感受所在,先前我正是根据雄蛊的反应才判断展昭等人便在此处。”
木槿段戏谑道:“那现在呢?看来你这蛊也不准啊。”
“现在?”昆兀望着仍激烈颤动的筒身,坚定道:“我相信雄蛊不会感应错,他们一定就在这座破庙里,只是把这野妓推出来当替死鬼,我说的可对?”
最后一问俨然换了对象。昆兀弯了身子朝女子逼视去,一身戾气如无形的潮水再度压弯她的背脊。女子俯首以掩盖眼神的慌乱,身体在瑟缩,心头却意外透亮。
她心知肚明,自己并不是被展昭等人推出来的,而是自愿那么做的。她不是意识不到危险,只是那位蓝衣大人太过温柔,那是她这辈子从未体会过的暖意,从言语到披在肩头的外衣的温度,让她一时冲动,义无反顾地扑了出来,试图为那一行人抵挡灾厄。
“奴家听不懂爷您在说什么。这破庙一直只有奴家一人,若两位爷是嫌奴家玷污了佛门清净地,奴家立刻就走。”
说罢跌跌撞撞爬起就要往外退,不想被木槿段展臂拦下。
“是错是对,试一试便知。”木槿段危险的眼神最终落到女子身上,二话不说突然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悬空提了起来吗,一边朝佛像后方位狠厉威胁道:“展昭,老夫给你三个数,你若不出来,我就掐死这女人。”
展昭闻言浑身一震,刚欲从匿身处走出,就被紫瑾一把拉住。
紫瑾目光如剑,摇了摇头,示意展昭切莫妄动。并用口型轻巧无声地讲述了一句:她只是个野妓。
展昭望之,垂眸敛色,眼尾微红。被那一句轻贱的“野妓”,刺到了神经。
在他心中,人虽生有富贵,却无贫贱之分。任何人活在世间,皆不容易,是为受苦而来。既然众生皆苦,又何以漠视他人卑微?那女子奴女的身份让展昭不禁想到月如。月如也曾为奴受尽欺凌,能治愈癔症,苦尽甘来,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可这世上还有多少奴隶连基本的生存权都没有,只能匍匐在秩序的最底层苦苦煎熬?
甩脱脑中的纷乱杂陈,展昭用另一只手压住紫瑾手背,低叹道:“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她有恩于我们。就算我们改变不了她的人生,至少应该学会尊重。毕竟,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说罢轻轻拨开紫瑾的手,义无反顾从佛像后跨了出去。
木槿段见人露面,冷笑不矣:“不愧是南宫惟教出来的重情重义的伪道学,为了那么个贱奴,也要摆出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展昭不理对方讥讽。“现在你可以把人放了。”
木槿段邪肆一笑,当真将人放了下来。只是扼颈的手并未彻底松开,而是展臂一曲,将那女子抵在胸前再度扼住。
“看来这佛像后果然别有洞天。瑾儿,你还不现身,更待何时?”看似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毕竟以他对紫瑾的了解,展昭在哪,他那徒儿也会在哪。
果然话音方落,紫瑾业已出现在展昭身后,用暴戾的眼神死死瞪视着他此生最厌恶之人。
“放人!”
木槿段闻言,佯装啧啧称奇:“瑾儿,你真的变了。受那展昭蛊惑,变得一点都不像你了。若是从前,你哪会管他人死活?你蔑视苍生的劲儿到哪去了?展昭那样的人到底哪里值得你珍视?你不觉得他与他那师父一般模样,都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人吗?”
紫瑾道:“你会觉得虚伪,是因为你一辈子都成不了那样的人。木槿段,你永远都比不上南宫惟。你是伪侠,是小人,而不居先生才是真正的君子、真正的侠者。”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眼角微微抽搐。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从瑾儿你嘴里听到这种话……。这展昭果然是个祸害,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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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快两个月了,不但是因为卡文,后面的怎么都设计不好,也是因为怎么写都无法让自己满意。但是不管了,这章写的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是剧情后续有了思路,我就硬着头皮继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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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