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
耶律宗徹焦急地连拍展昭脸颊,试图驱使他保持清醒。
眼珠费力地动了动,勉强保住清明,但上抬的眼恰好落在了六层佛塔之上。眼见着又是数具尸体被抛下来——是那几个尚未安全撤走的赤练军精兵。而延出塔外犹如崖体的佛像头上,乌克渤与大僧并肩而站,而在那大僧左肩,假舒月奴正翘着脚端坐其上,一派得意肆狂。
假舒月奴道:“展昭,本座这场游戏玩得很开心。很久没有人待本座那么真诚,那么好了,如此本座就不再计较你杀我徒孙之仇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代价总要付出一点的。本座就勉为其难收下那白玉堂的性命,算作赔礼吧。”
说完,还不忘拍了拍大僧的脑袋,娇声道:“阿孛厄,你没意见吧?”
那被称作阿孛厄的大僧忙毕恭毕敬道:“全凭师尊定夺。”
耶律宗徹喃喃念了两遍“阿孛厄”这名字,猛地像是想起什么,叫道:“合欢宗?你是合欢宗的掌教金池圣姥?”
女娃儿听罢大笑:“你这耶律小儿倒知道的挺多,模样也不差。怎么样,想与本座双修吗?”
“休要胡言!”
金池圣姥咯咯直笑:“经不起逗,没意思。好了,知道你喜欢的是你怀里抱着的月神。不过本座可要好心提醒你,本座擅毒,刚才可是有给他下了点好料。虽一时半刻死不了,但你若再耽搁几日,是不是还能保住他那条小命,可就难说了。”
“你对展昭下毒了?”
问是这么问,但展昭眼下的状况,早已让耶律宗徹心中有数。
“别慌,不是什么难解的毒。只是放眼我大契丹,恐怕唯紫婵宫才有解毒的良方。本座不会为难你们。你们此去,顺便帮本座向紫婵宫新任宫主带句话。当年萧紫桓刚继位便唆使耶律隆绪剿灭我合欢宗,逼我宗不得不隐世数十年不出,如今是时候血债血偿了。听说萧紫桓那小子死了,果然跟他阿耶一样是个短命鬼。好在他还有两个儿子,去,叫那两个小娃娃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座会随时到访来收他俩小命。”
乌克渤闻言一愣,急道:“圣姥,这跟我们先前说好的不一样。”
“据传这两人身负日神月神命格,若随意杀了,本座怕引来天谴。何况就算放他们走又如何?既然可汗已与紫婵宫反目成仇,决定拥立我合欢宗为未来圣教,与其对上是迟早的事。放心,乌统领,本座不会叫你难做。本座只让他二人离开,其余人一律格杀勿论。”
乌克渤听罢,大松一口气,意气奋发地转身吩咐手下武士下去拿人。
耶律宗徹见大势不妙,下令余部快速撤离后,一把将展昭横抱而起,便要扬长而去。
展昭浑身虚软,根本抗拒不得,只得勉强揪住耶律宗徹衣袖,眼中满满悲苦地恳求。至于求得什么,不言而喻,耶律宗徹没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当他向那侵润在血泊中已然毫无声息的白玉堂望去,心中决意立下。
“展昭,你留下也无济于事。白玉堂已经死了……。”
颤抖的唇,良久才吐出一个“不”字,只是不等再说什么,又呕出大口大口鲜血。
展昭这凄怆的模样无疑刺痛了耶律宗徹,也彻底斩断他最后的犹豫。他二话不说,抱着展昭朝撤离的部下追去。
展昭绝望之余,于缝隙间向那方望去最后一眼。
白衣已被血色染红,那曾不可一世的侠者仍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随后从佛塔涌出无数契丹武士提刀追杀而来,纷乱重叠的身影转瞬将那袭白衣淹没,再也看不见了。
一滴泪自眼角潸然滑落。
玉堂,生时你我曾无数次别离,我从不曾惧,因为我知道我们终将重逢。
可今日这一别,可还有再见之期?
是不是唯有黄泉路上方能相见?
若是,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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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象中写得煽情,就这样吧,最近追剧太猛,导致写文实在有点无法专注。这章也算卡了蛮久。希望后面的剧情能顺一点。
另:应该没人傻到觉得小白就这么挂了,然后来打我吧?
再另:想写黑化疯批(不是)复仇昭,有人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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