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昏暗,低矮的天花板和红色的砖拱上沾满了尼古丁和其它不明污渍,贴满了通缉令的墙壁还在从砂浆接缝处渗水,潮湿又肮脏,让人很难相信在这种环境下怎么还能喝得下酒。
酒吧中央一个黑人女巫师正在激情四射地唱着动感欢快的歌曲,和时下麻瓜世界流行的Disco舞曲有些类似,不少巫师很是享受地在腿上打着节拍。
旁边的妖精给一只巨人开了瓶酒,才慢吞吞地举着托盘走到他们这一桌附近。
“您需要点什么,先生?”本就丑陋的脸在泥泞的灯光下更显可怖,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态度却一点也不恭敬,甚至有几分睥睨。
斯内普有点被冒犯般地皱了下眉,不甚满意地拖长了音调,“或许你愿意介绍一下这里的特色?我想看看传闻中的盲猪酒吧是不是名副其实。”
“如果您对酒量有自信的话,可以试试咯咯烈酒和轰耳,它们在我们这受欢迎的历史甚至要超过您的年龄。”妖精侍应不卑不亢道。
“我不想喝烈酒。”酒吧里乌烟瘴气,奥莉薇亚嫌弃地掩着鼻子,“它们会破坏我完美的肌肤,有没有霞多丽?灰比诺也行。”
“没有,女士。”妖精古怪一笑,“您可以回英国去享用您酒庄里的葡萄酒。”
奥莉薇亚做作地叹了口气,兴致缺缺道:“行吧,随便给我来杯鸡尾酒。”
斯内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对着妖精冷淡道:“那就先来两杯咯咯烈酒,两杯轰耳,一杯鸡尾酒。”
妖精转身离开,隐约听到他从喉咙里咕哝了一句“该死的英国佬”。
唉,又是英国人风评被害的一天。
布莱斯在桌子下面偷偷给他们比了大拇指。
这演技,说没练过他都不信。
酒吧里有些闷热,斯内普和奥莉薇亚不得不脱掉外套放在椅背上,三人拿起桌上放着的纸牌玩起了游戏。
妖精送酒过来的时候听到奥莉薇亚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抱怨,“我不喜欢这里,罗伯特,哦,不,不止是这个酒吧,这个国家我也待得不是很舒服,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回去。”
布莱斯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牌,觉得奥莉薇亚别管现在看上去多漂亮,这个语气听了就让人很想给她泼一脸酒再把嘴缝上。
果然,妖精重重地把托盘摔在了桌上,溅出一半酒液。
虽然事先没有过任何沟通,但听到奥莉薇亚叫自己罗伯特,斯内普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他警告性地盯了妖精一眼,挥手把桌上的污渍抹去,转脸又无奈纵容地看向身边闹脾气的女人。
“别这样,妮可拉,我们的事还没做完呢。”
“那等回去后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没问题,都听你的。”
妖精表情扭曲地迅速转身离开。
他这次虽然没说话,但布莱斯觉得他肯定在心里大骂一对狗男女。
“你们……”
“闭嘴!”
布莱斯刚想问他们是不是私下交流了剧本,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角色,奥莉薇亚就打断了他,一脸厌恶。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在你换回正常打扮之前,不要和我说话。”
布莱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很快地笑了一声,“真无趣呀,妮可拉,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很美吗?还是你嫉妒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比你的多?”
难道周围有监控或者窃听魔法?他心里猜测,心态不由端正起来。他只是对传闻中的神秘世界有些好奇,还不想真的作死自己。
奥莉薇亚做了个反胃的表情,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又不是很满意地放了下来。
“不要再惹她生气。”斯内普瞪了布莱斯一眼,“把她惹急了还得我来收拾。”
布莱斯听懂了斯内普的暗示,正想着怎么制造点矛盾好方便他们找借口离开,桌边另一个空位就被坐上了。
“晚上好,先生们,还有这位美丽的女士。”
这是一个相当苍老的妖精,不到巴掌大的脸已经被沟壑填满,几乎看不见眼睛,硕大的鼻子耷拉着,像是要挂到嘴巴下面。
尽管如此,他悠闲的语气和强大的气场还是告诉别人,最好不要无视他的危险性小瞧了他,否则肯定会后悔。
他穿着衬衫和西装马甲,打着领带,看上去很休闲,实则不管是配色还是款式都非常精致讲究。
奥莉薇亚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惊讶又好奇地说:“老实说,我没想到在这里穿得最体面的居然是一个妖精。”
布莱斯面上笑着,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很怕面前这个妖精被她的语气激怒而发生冲突。
然而,对方只是笑了一声,反而很是愉悦地吸了口雪茄,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那是因为我们具有相同的审美,女士。”他看着她,被褶皱挤到一起的脸上似乎有点追忆的神色,“很少人知道,我也来自英国。我的家人基本上都在古灵阁里从事‘珠宝和诅咒’的工作。”
“哦?那可真巧。我在古灵阁里保存了不少珠宝,大多是我祖母流传下来的。”奥莉薇亚略感兴趣地向前凑近了一点。
“确实巧,值得干一杯不是吗?”他抬起手,旁边站着的妖精立刻把酒杯放到他手上。
和他轻轻碰了下酒杯,奥莉薇亚矜持道:“我想我得知道和我碰杯的是谁。”
“纳尔拉克。”他说,“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他举着酒杯转向斯内普和布莱斯,“你们呢?”
两人分别和他碰了一杯。
“罗伯特·帕金森。”斯内普冷淡道,面不改色地喝光了手里的轰耳。
“请叫我珍妮。”布莱斯也很机变,故作玩笑般地道,喝下去的咯咯烈酒让他忍不住发出了母鸡一般的叫声。
奥莉薇亚呆了一下,然后笑得花枝乱颤,“这酒可真有意思。对了,我是妮可拉·斯通。”她毫无愧疚地把这个得罪过她的女生的名字拿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