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总是不吝于在打扮自己上投入相当多的时间。
舞会晚上七点开始,下午四点,学校里基本就没有女生的身影了,都在寝室里为自己的形象做最精细的准备。
奥莉薇亚把西莉亚叫到了她和伊丽莎白的寝室,决定亲自操刀,为她们分别设计一个最出彩的造型。
斯内普作为级长,一整天都在处理校庆活动的相关校务事宜,直到五点半才回到寝室。
埃尔维斯还没换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坐在桌前看书。
斯内普难得生出一点善心,进浴室洗澡前提醒了他一句,“如果你不想在今天得罪你女朋友,最好赶紧做准备。”
幸好埃尔维斯听得进别人的劝告,在斯内普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舞会礼服的白衬衫和黑色裤装,勉强把头发梳整齐。
“其实出门前十分钟换衣服就足够了。”埃尔维斯继续坐下来看书,见斯内普没理他,便抬头看他一眼。
他也已经穿好了衬衫裤子,但不同于埃尔维斯的随意,他穿的是法式衬衫,有着挺括的高领和精致的翻叠袖,衬衫外还有一件妥帖修身的西装马甲。他手臂上绑着袖箍,手腕上戴着手表,正弯腰穿着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
与此同时魔法发梳在给他刚刚洗过的头发打理发型,挂在一边的外套周围还飞着一个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似乎是在给衣服除皱?
等他穿好鞋子,套上外套,又走进了浴室,对着镜子整理黑色的绸缎领结的位置和塞进裤子里的衬衫下摆,并戴上了胸巾和袖扣。
“……”埃尔维斯目瞪口呆,“兄弟,你是要去结婚吗?”
斯内普在镜子里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埃尔维斯对比了一下镜子里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就像是跟在贵族老爷后面的拎箱仆从。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就这样和斯内普一起出去肯定要出事。
“等等等等。”他扭头冲出去拿自己的外套,“你的梳子和那什么玩意借我用一下,顺便能帮我打一下领结吗?”
“前一个,可以,后一个,不行。”
“求你——”
斯内普和埃尔维斯到普克奇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时,看到了已经等候在那的布莱斯。
他也打扮得非常光鲜齐整,头发上甚至骚包地打了发蜡,走过去还能闻到好闻的男士香水味。
埃尔维斯心中警铃大作,“怎么,难道今天不就是一场普通的舞会吗?”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安排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严阵以待?
“你的女朋友花了三个小时去妆点自己,作为她的男伴,如果不至少花三十分钟在自己的形象上,你觉得你有底气去牵起她的手吗?”布莱斯上下扫了他一眼,耸了下肩,对着斯内普说:“我敢打赌,他甚至没有正式邀请过西莉亚。”
埃尔维斯:“……哈?”情侣之间还需要邀请吗?
他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斯内普,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身患不治之症的患者,而且并不打算施以援助之手。
这时他突然想起西莉亚之前和他说起,布莱斯邀请了伊丽莎白的事,当时他还乐呵呵地表示看来他们中又要出现一对情侣。
那时西莉亚没有说话。
后知后觉的埃尔维斯:要死要死。
又等了不到一刻,挡住女生寝室入口的绿色藤蔓蜷曲着拉开,三个说笑着的女生从门洞内先后走出。
走在最前面的是伊丽莎白,她还在扭头笑着说话,并没有看见外面的人。
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薄纱高腰长裙,戴着黑色的珍珠项链,宽松的荷叶袖上绣着镂空花纹,扬长避短后显得整个人肤色细腻明亮,身材丰腴性感。
后面的西莉亚和奥莉薇亚并肩挽手,一起走出来。
西莉亚穿着粉色的无袖缎面鱼尾裙,胸口堆着褶皱和蕾丝,露出了一小片漂亮精致的脊背,腰臀处紧紧地包裹着,凸显出了完美的线条比例。
埃尔维斯整个人都看呆了,然后庆幸自己磨着斯内普给他打了个端正的领结——他注意到西莉亚的目光在上面扫了几眼。
至于奥莉薇亚,她穿了一件珍珠白的法式系带长裙,没什么夸张复杂的设计,只有一些简单的刺绣,配饰都是白色珍珠,头发也只是简单盘起,只有胸前挂着他送的琥珀挂坠。
似乎是为了让身边的两个女孩大放异彩,不压过她们的风头,她整个人显得很低调。
但斯内普觉得她用错了心思。
至少在他看来,她哪怕穿着卡斯特罗布舍的校服,也是所有女生中最美丽最抢眼的那一个。
专门用来庆祝活动的宴会大厅里布置得奢华精致。
成百上千支蜡烛挂在三十英尺高的天花板上,并坠着金色的丝带连接着二楼的露台,四周的拱形窗户上也挂着金色的窗幔,在烛光的闪耀下显得金碧辉煌。
因为临近复活节,大厅里装饰着许多百合花,还有白色的花瓣一直从天花板上飘落,使得大厅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四周贴着墙壁摆着放了许多冷餐饮料的长桌,以供人们享用。
二层最中间的露台上摆着乐队演奏的乐器,美国魔法世界里出名的歌手拿着话筒在上面低吟浅唱。
按照传统,校长和教授们率先进入舞池,引领第一支舞曲。
按理说舞会时同性并不适合共舞,但桑格和泰勒显然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和看法——事实上大家也都觉得她们俩人在一起跳舞的画面特别美好。
随即,便是学生会主席和各个级长入场。
斯内普侧身向身边的奥莉薇亚伸出手,后者含笑将手搭在他的手心。
这是奥莉薇亚和斯内普第一次跳舞,但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不管是前行、后退还是旋转,都张弛有度,仿佛早已排练过数次。
“我想起了教你学跳舞的场景。”奥莉薇亚微微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斯内普,笑盈盈地道,“还记得吗?”
斯内普低着头与她对视,“记得。”
当时他僵硬得像块朽木,莉莉耐心温柔,她却在旁边打趣揶揄,让他恼怒得恨不得把她从天文塔上踹下去。
谁会料想到,现在她会被他搂在怀里,亲密共舞。
于是再回想起来,那晚的夜空都有了不一样的璀璨。
“那时你肯定很烦我,是不是在心里把我骂了一百遍?”奥莉薇亚了然道。
这个不能违心说没有。
斯内普明智地转移话题,“你肯定也在心里笑我蠢笨呆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