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靠坐在软榻上,已经凝视着那一面挂着画的墙面许久了,说是看那面墙么实际上目光一直看着最中间那一幅姬元颢画的灯,一动不动,无喜无悲,就像个雕像一样,连眼睛都不怎么眨。
相比她的平静,清越就挺着急的。
姬珩被挪走后,她让人收拾了地上和床边的血迹,之后,叶欢颜就勒令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把她留在这里,不让人进来打扰,也不让她出去看看姬珩的情况,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她着急啊,陛下看着伤的很重,若是有个好歹,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公主怕是也完了。
这可是刺杀陛下啊,陛下虽然昏迷之前下令不许声张,可若是陛下有个好歹,这个命令也没什么用。
她捉摸了许久,忍不住问:“公主,您饿不饿?奴婢出去给您弄些吃的吧。”
叶欢颜神色微动,语气平叙的淡淡道:“你不要出去,就在这里待着。”
“可是……”
“别说话,好好待着。”
这话已然是命令,不容违抗,清越只好静静地待着,心里还是很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紧闭的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上官颖带着两个宫人进来,大步走过来,须臾便到了软榻边。
脸色十分冷凝庄肃,一到这里,只是看了一眼叶欢颜,便把目光转向清越,目光很是冷肃,侧头吩咐:“把她带走。”
她身后的宫人立刻上前就要拿下清越,清越都惊了,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可那两个宫人还没碰到清越,叶欢颜便看向她们,缓缓出声,语调极冷:“谁敢。”
那两个宫人顿时不敢继续,有些忌惮的看向上官颖。
上官颖脸色沉着,沉声道:“带走!”
叶欢颜冷着脸道:“谁敢动她,我就剐了谁,你们可得掂量清楚,你们有几条命可以死。”
这话就此真的吓到了这两个宫人。
上官颖倒是没有再下令让人带走清越了,目光沉沉的看着叶欢颜咬了咬牙道:“公主如今犯下这样的大错,倒是还有底气警告她们?”
叶欢颜面色依旧平淡,瞥了一眼上官颖,道:“我做了什么,犯了什么错,轮不到你来评判是非轻重,我身边的人,就算是罪该万死,那也只能是我来处置,轮不到你来管。”
上官颖面色有些难看,她这么多年从未对叶欢颜变过脸,也没有如何怨怼责怪过叶欢颜,可如今,想到姬珩身上的伤,她如何能心平气和?
本来就够气恼的,如今看着叶欢颜好似半点没有内疚和难过,还一心维护清越,愈发难以忍受。
可她的感受和想法,叶欢颜并不在意,也不深思,甚至也不再看上官颖,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前方。
淡淡道:“我知道你要带走她是因为那把匕首,不过是想审问为什么我手上会有利刃,没有这个必要,她并不知情,你们以为派人收起了这些东西,再牢牢地看着我我就做不了什么,那是你们小看了我,自作自受。”
“既是自作自受,那就受着,不要迁怒别人,尤其是无辜之人,你有什么不满对我来就好,若是不敢对我如何就算了,但是她,你不能动,否则后果你担不起。”
清越这下明白叶欢颜为什么刚才一直不让她出去了,看来是料到了她若是出去,定会被带去审问和问责,肯定的给吃一番苦头,毕竟公主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藏了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