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枢尧并没有反抗,因为怕身上的衣服被扯坏之后穿帮,但是旁边的那两个姑娘可就惨了,一直在惨叫,哭泣,想让这些人放了自己。
拉着秦枢尧的那个捕快还很好奇,问秦枢尧:“要被抓进大牢里了,你不怕吗?”
秦枢尧指了指自己,又摆了摆手,最后对捕快行了个礼,再加上露在面纱外面的双眼透出的微微的笑容。
秦枢尧的意思是,我没有杀人,相信官府能给我证明正身,所以不用怕。
就是不知道这个捕快能不能看懂。
也正因为秦枢尧本人的配合,原本就是头牌的“曦月”并没有被为难,反倒是那两个哭得很惨的姑娘因为挣扎得太凶,都被捆上了。
在前往衙门的路上,秦枢尧陷入了思索之中。
若是这样直接被拉到衙门,应当会传他前来探案才对,但是他原本就是偷着跑出来的,连官服都在家里放着啊。
偌大一个官府,根本就找不到秦枢尧这个人。
庭是开不了了,只能暂时收押,但是,若他被关进了大牢之中,应当如何脱身啊?
如秦枢尧所预料的那样,拉着三个青楼女子的车到了衙门之后,三个人都被推到了堂上候着。
秦枢尧倒是也记得此时自己本就是个女子,盈盈一跪,十分优雅。
紧接着,他们就被扔在了堂上,仅仅只有两个衙门的人来看着他们,防止他们跑掉。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开庭,秦枢尧也听到了,他们是因为找不到秦大人,所以没办法开庭。
紧接着,秦枢尧就听见了自己师爷的声音。
这位师爷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虽然性子稍微木讷了一点,但是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能屈能伸,深得秦枢尧的赏识。
原本是一个穷酸秀才的他,正是因为秦枢尧的提拔,从一个原本连家里都养不活的小书生,变成了一个已经在州府里站稳脚跟的师爷。
这些全靠的都是这位州牧大人的功劳。
于是这位师爷也就变成了在秦枢尧身边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先暂时收押吧。”师爷明显懂得秦枢尧平日里的习惯,“秦大人不在,应当是有什么要紧事去做了,先将她们分别关起来,等秦大人回来。”
“反正是三个青楼女子做的事情,干脆就直接杖了算了。”倒是旁边的兵曹冷冷地看着堂上的这三位美人,说道。
这话说得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又是一哆嗦,她们还年轻,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被莫名其妙地杀掉啊!
但是,与证明是她们杀的人一样困难的是,证明她们根本就没有杀人。
这几个没有后台、势单力薄的小女孩,加上又是青楼女子,本就被人看不起,又怎么可能有方法还自己一个清白?
“不行。”师爷一本正经地拒绝,“即使是风尘女子,杀了人就是杀了,没杀人就是没杀,不得滥杀无辜。”
“好吧。”兵曹也知道,这师爷原本就是跟秦大人一条心的,若是惹恼了他,万一他告个状什么的,说不定会被秦枢尧注意到,引起他的反感,那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跪坐在堂前的秦枢尧眼睛半睁半闭,不断地旁听着消息,想着能够脱身的办法。
“那就关起来吧。”师爷见兵曹不反对了,便差了身旁的两个人,将秦枢尧与另外的两个女孩子从地上提起来,向衙门之后的大牢里送去。
就像是师爷他们所说的那样,三位女子是被分开关押的。
秦枢尧背对着监牢的门,终于可以放松了面上的表情,一时间开始抱着自己的脑袋面壁。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
这下可好,这种情况,他究竟要怎么逃出去?
看来实在不行,必须让谁知道这个消息,他才好想办法逃出去。
不过秦枢尧熟悉衙门的构造,这大牢也是他在断案的时候经常来的地方。
这一次,因为死的人是非常重要的颜家的人,所以秦枢尧和另外两个女子被送进了最高等级的牢房中。
这里无人把守但坚固无法逃出,漆黑狭窄,充满着潮气,一般情况下,只要待上三天,大部分的犯人都会松口,将真相和盘托出。
秦枢尧叹了口气,这个地方原本是他自己为了审讯而设计的,但是现在他却被丢了进来,他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所在的这个牢房的透气窗外面,应当是通向外侧的通道,因为透气窗实在是太高,不可能逃出去,便没有人把守。
但是平日里,那里却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在审判之外,牢里犯人们在自己独自待着时候总是会暴露出很多的讯息。
他有时候会出现在那里,只有平日里一直跟着自己的师爷知道。
秦枢尧就赌他会跑到那个地方去找寻自己。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秦枢尧一整天滴水未进,饿得头晕眼花,终于看到通风口那里似乎有人经过的阴影。
秦枢尧将自己身上的纸片拿了出来,咬破小指,写了“进来”两个字扔到了外面。
很快的,外面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来是师爷已经将自己准备好的纸条拿到了,秦枢尧现在就等师爷从正门口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