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啊——爹爹!”
当看清那副画画的是什么之后,陆清河怒火攻心,一气之下直接从陆诗兰笔下抽出那张画,抬手撕成了两半,扔在她脚下。
陆诗兰被吓了一大跳,待看清眼前的人是陆清河之后,面色煞白。
“你在做什么!”
这画上之人分明就是刚刚被他唾弃的燕怀青,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也被那个轻浮的男人吸引了,想到这里,陆清河就更生气了,对燕怀青也更加不满。
“诗兰,你最好早点忘了这个人!”
陆清河面色严肃。
“爹爹,可是,可是女儿就是喜欢他……”
陆诗兰抬起头,一脸倔强地看着陆清河。
燕怀青班师回朝的那天,她站在二楼窗口因为一时好奇拉开帘子多看了几眼,就再也没能忘记那一幕。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千军万马之前,道路两旁是夹道欢迎的百姓,他们大声呼喊着他的称号,仿佛他是个盖世英雄,不,他就是个盖世英雄!
而他在这么多为他疯狂呐喊的人群中央,不紧不慢地骑着马带领着他的士兵幽幽归来,不为虚名所动,不以盛事而喜,更别提他仪表不凡、器宇轩昂。
一步就踏进了她的心里!
在此之前,她不是没有见过彦王爷,但她对他的印象也只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罢了,她陆诗兰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而今,她宁愿自己是肤浅的,也就不会平白浪费这么多年认识这个人的机会。
“你是想气死我吗?”
陆清河看着女儿这倔强的样子就觉得头疼。
因为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他和夫人难免宠着她,谁料养成了这么一副倔脾气!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彦王爷!”
陆诗兰哭哭啼啼去捡地上被撕碎的画,心中特别委屈。
“这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说的话吗?啊?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陆清河!你这是干嘛呢?!兰兰,快到娘亲这边来!”
听到下人报告说老爷要打小姐,陆夫人扔下手中正在给陆清河缝制的衣服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了,刚好看见陆清河抬手要打女儿,她吓得急忙吼叫。
“这么凶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陆夫人将陆诗兰护在身后,像只老母鸡一样防备着陆清河再度出手。
“阿秀,你不知道自己的好女儿都干了些什么!”
陆清河回过神来也有些后悔,刚刚太生气了,他也不是有意要打陆诗兰,再说不也没打下去不是么?
想到这里,他已经恢复了理智,在心里叹了口气,当了这么多年宰相,现在也就只有她们娘俩有本事能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了。
“我女儿干什么了啊,一没偷而没抢,她能干什么。”
“你让开,让她自己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陆清河拉了拉陆夫人的胳膊没拉动,反而被一只手不客气地拍掉。
接收到自家夫人不信任的目光,陆清河顿时气极反笑:“阿秀,你这么防着我做什么,这些年我动过你们娘俩一根手指头没有,我不打兰兰,你让她告诉你她都干了些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哼。”
看着陆清河把头撇到一边不说话了,陆夫人才有心思转过身询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嘛。”
危机解除,陆诗兰松了一口气,听到娘亲问自己,她不好意思开口,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地嘟囔了一句,柔美的小脸蛋上还晕染出两片红霞。
这扭扭捏捏的姿态让陆夫人心中一跳,兰兰莫不是也和她当年一样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
“兰兰啊,娘亲不像你爹那么迂腐,有什么事你可以和娘亲说,娘亲给你做主!”
“我就是,就是画了一幅画而已嘛。”
“没了?”
“没了。”
“你画的都是些……”
一直支棱着耳朵旁听的陆清河见女儿试图混淆视听蒙混过关,转过头就想说清楚,结果被陆夫人一口打断:“你别说话,我和兰兰说呢。”
瞪了一眼一直试图拆自己台的爹爹,陆诗兰不得不说:“我不就是画了一副彦王爷的画像嘛!爹爹他就把我的画给撕了!还凶我,还想打我呜呜呜……”
陆诗兰越说越委屈,趴在自家娘亲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少女心事被一朝戳破,还是以这种方式,陆诗兰既羞恼,又难过。
“兰兰啊,娘的乖女儿,不哭不哭,娘帮你教训你爹。”
“陆清河!”陆夫人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样,却没有丝毫市侩气息。
“在……”陆清河弱弱地应了一声。
宰相府三天两头就要发生的大戏要上场了。
众丫鬟下人走了个一干二净,该干嘛就干嘛去,假装自己不知道没看见,给当朝宰相留点最后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