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后一天。
顾夜西摘掉笔帽,直接把名字签上去。
霍征松了口气。
他转头,对身边的人说,“可以对外发声明了。”
手下颔首,立即去办。
等会议室里只剩三个人的时候,霍征开口:
“刘客卿教授的追悼会九点开始,巩盛你陪我过去一趟。”
巩盛起身。
这时,顾夜西也站起来。
巩盛很奇怪的样子,“你干嘛?”
顾夜西路过他,对霍征说,“我也去。”
灵堂设在紫金小区附近的教堂里,这儿是刘客卿平时去最多的地方。
来吊唁的人很多。
在外面,顾夜西碰到了吴呦。
他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两个花圈,撑着伞往教堂里走。
“看什么呢?”
顾夜西把睫毛垂下,“没什么。”
巩盛说,“那一起进去吧。”
来宾鞠躬,不分男女,只在灵堂前鞠三个躬即可。
侧厅,还设了一个灵堂。
那是刘秀雯的。
顾夜西吊唁完,借口离开了。
侧厅要冷清很多,远远的,走来一道身影,他将手里的花圈放在门口,缓缓地走到遗像前,弯腰鞠躬。
一共三下。
“你为什么告诉她?”声音冷冷清清。
吴呦转头,看到顾夜西站在门口,穿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
吴呦把眼镜摘掉,从怀里拿出擦布。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你告诉刘秀雯,刘客卿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纸的撕口是新的,但报纸是旧的,刘秀雯应该早就知道谢蕊是她的母亲。
吴呦把镜片擦干净,吹了一下,再擦干净。
“有证据吗?”
“第一次见面,是怀疑。”
他是心理学教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导人的思维。
就比如:让巩盛去酒吧找赵业。
吴呦不说话,继续听下去。
顾夜西,“但刘秀雯逃走的时候,我便确定是你了。”这件事除了他和巩盛,还有一个知情者,“就是你给她提前报的信。”
吴呦把眼镜戴起来,不否认了,“没错,是我告诉她的。”
顾夜西目光深深。
这儿没有别人,他踱着步子上前,低声道,“小十爷,我劝您别插手,冯大对你,已经很不满了。”
“你是他的人。”
吴呦不可置否。
顾夜西冷了目光,“日记里有什么?”他很聪明,反应很快。
“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冷笑,“冯大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教唆子女杀父,你作为学生的老师,居然和他狼狈为奸。”
吴呦不置一词。
事实上,他并未教唆刘秀雯什么,无非有意提了一嘴:想要真相的话,可以去看你父亲写的日记。
但他没法自辩,毕竟他的的确确存了这样的心思。
不过,吴呦看着顾夜西,反问了句,“那十爷您作的恶,少么?”
都是活在阴沟沟里的人,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
顾夜西眼角一压,把手握起来。
“我、我杀了你!”
忽然,赵业从后面冲出来,手里握着把水果刀。
顾夜西推开吴呦。
“你该死!”刀在半空。
顾夜西侧身躲开,他动作很快,两三下就将赵业制服了。
“放开我!”
“我杀了你!”
“是你害死秀雯的!”
“放开我!”
……
吵死了。
顾夜西把他摁在地上,捡起擦布塞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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