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抬了下眸,垂下,“偶尔一次没关系。”昨晚睡觉前,温想跟他念叨了两句想吃海鲜,她可能随口一说,但他听进去了。
正巧解棠这套房就买在海鲜批发市场旁边。
解棠舔了舔嘴唇,伸出食指戳了戳这只皇帝蟹的卡姿兰大眼睛,也不怕被夹,戳一下,它就往里缩一下,还挺有趣。
解棠逗得直乐。
“……你在干嘛?”顾夜西看了无语。
幼稚死了!
解棠把手放下,水渍随意擦在了衣服上,他先喊了声小姐夫,然后贼兮兮地问,“您这儿需要帮手吗?”
“你会?”尾音稍稍拖长,往上挑。
这叫激将法。
解棠最受不得刺激,立即挺直腰杆,“当然!”
顾夜西挑了下眉,让开一步,“那你来。”
他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用纸擦干。
解棠,“……”
“先把它处理干净。”顾夜西往后靠,后背倚着中岛,心安理得地使唤解棠,“洗完之后把它切开。”
解棠点点头,但无从下手。
他没有经验。
含着金钥匙出生、又被人锦衣玉食伺候长大的少爷,哪里做过这种活?
这种,粗活。
解棠手伸出去好几下,最后又缩回来。
“……小姐夫。”他看向顾夜西,用眼神求助。
顾夜西没动,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解棠蔫头耷脑的,很挫败,“我不会。”
顾夜西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终于说话了,“你和叶子,怎么回事?”都是过来人,不至于睁眼瞎。
解棠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回事?”
这小子!
“我和你姐去帝都之前,交代你照顾叶子。”顾夜西的神色没有波澜,只是说得再明白点,“怎么照顾、照顾着,就照顾到你家来了?”
“都说了,那是因为她没地方住。”
“哦。”
“……”
“那这套房子呢?”
“什么?”
还给他装蒜!
试想一下,一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没事做,花钱买了套菜市场边上的房子,然后每天听楼下的吆喝声醒来。
多多少少是有点大病。
顾夜西看解棠的样子,也不像脑子有病的人。
顾夜西问,“买的时候,怎么不找你姐商量一下?”
解棠犹豫片刻,“……这边,离叶子的学校近。”虽然地段不好,但好歹是学区房,很抢手的,手慢无。
顾夜西往客厅方向看了一眼。
“你和解泽平闹,也是为了叶子?”
“他不同意叶子住这儿。”
原来是富家少爷和落魄女学生的狗血戏码。
顾夜西上前,取走他手里的剪刀,“解棠,你以前怎样我不管——”他把绑在皇帝蟹两只大钳子上的尼龙绳剪开,咔的一声,“但,叶子和普通女孩不一样。”
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解棠应该是很清楚的。
顾夜西温声,“想好了就去做,如果没有……就不要伤害人家姑娘。”这些话,顾夜西以前是绝对不会说的。
但现在,他是解棠的长辈。
有些话不得不说。
“小姐夫,我。”
“别婆婆妈妈的。”顾夜西用抹布摁着刀,用力把壳撬开,“我还是很开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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